黄琪已经有些坐不稳了，他摇晃着身体看着陆狂生，脸上突然挂起一丝笑容，那笑容有些玩世不恭，更像是嘲笑。
“想套我话？佛家曰“不可说。”
“你到底是醉了。”陆狂生知道了自己计划破灭，他也立时没了兴致继续这场没头脑的交谈。
“我醉不醉无所谓，你只要知道你既然是徐茉莉那家伙的人，她的使命就是你的，你没的选择。”
“醉了吗，可惜不能一直这么醉下去。”黄琪嘟囔了一句，说完便咚的一声栽倒在冰冷的地上。
......
第二天，黄将军府。
昨晚黄琪的确是醉了，好在背个人回去对于陆狂生来说不是难题，昨晚也难得黄坚老爷子没有把这家伙挂在树上，而是叫了一个看上去挺“可靠”的小伙子服侍他，这也让陆狂生替黄琪捏了把汗。
在院子里来回散步，上午的修炼刚结束，陆狂生正在平复自己枯燥的心情，黄琪仍旧宿醉未醒。
“昨天的韩家那小子的话没影响到你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黄坚笑着和陆狂生打招呼，手里拿着一个陶瓷制的茶壶，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
“瞧！前朝官窑的，好东西。”老爷子呵呵笑着，还不忘把手里的茶壶扬了扬。
“黄叔，您...”陆狂生本想问黄坚为何知道昨日之事不过随之释然，毕竟身为武将派系的顶级人物，一帮小辈们的一举一动知晓是正常的。
“你们这些小辈们实在闹腾的很，我怎能不知呢。”黄坚仍旧是托着茶壶，缓步走到陆狂生身边，满是长辈的语气。
“你也是的，好歹也是宗师了，去欺负人韩家小子干嘛，黄琪那死孩子撺掇你的？”
“不是，黄叔。”陆狂生摆手，卖队友的事情他可不干。
黄坚点头，陆狂生也没了下文，一时间两人皆陷入沉默。不过陆狂生先是开口了。
“黄叔，韩烨说的事情是真的吗。”经由回想起昨日韩烨说的一番话，陆狂生仍旧无法忘怀。
和陆狂生想的不一样，黄坚像是预料好的一般，脸上仍旧是古井不波的笑容，手里也仍旧托着那茶壶。
“是也不是。”
“......”轮到陆狂生沉默了，他看着对面的黄坚，这位征战沙场一辈子的老将军一定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虽然你和那个小丫头关系匪浅，但黄叔我不介意告诉你。”黄坚转身走到了不远处的凉亭，示意陆狂生过来。
“打仗是一定要死人的，但远没有韩烨说的那么可怕，他所知道的，都是我们想让这些小辈们知道的。”
陆狂生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黄坚打断。
“小陆啊，你知道大唐都在和那些蛮族交战啊。”
“南方蛮族，北方胡人和羯人，东方海域的海寇，西方柔然人。”陆狂生想都不想给出了答案，这些年跟着锦衣卫与大理寺办案，他没少遇到这些外族留下的痕迹，自然清除无比。
“说的差不多，但大唐真正的敌人远不止这些。”黄坚坐在石凳上，笑道。
“你说大唐的将士们守疆扩土这么多年，要是真的想韩烨说的那样还不是死绝了。”
“那韩烨所说的...”陆狂生有些犹豫，的确，正如黄坚说的，战场这么惨烈的话大唐的人口岂不早就打光了。
“长城。”黄坚站起身，目光望向北方，口中呢喃道。
“长城？”
“没错，那就是武派子弟们要去的地方。”黄坚收回目光，凝视对面这个尚未经世事的小子，解释道。
“那里才是真正的惨烈，也是他们必要的磨练。”
......
“喂，你一大早把我叫起来干屁啊。”走在街上，黄琪有些难受的摇了摇头，宿醉带来的强烈头痛让他有些烦躁，不过他的小暴脾气在两分钟前被陆狂生治好了。
“呵，已经要中午了。”陆狂生无语，这货经常没溜，可惜自己还没有习惯。
陆狂生手中拿着一柄木剑，那是昨日赢来的东岳湖。剑身很轻，剑柄入手微凉，唯一不足的就是因着被血液腐蚀的剑身有些缺口，黯淡的血迹在其上也是有些不堪。
将东岳湖驾在黄琪脖子上，在后者直呼凉的叫嚷声下，陆狂生不耐烦道。
“今天，茉莉楼，清楚了吗。”
“明白。”黄琪后撤了一步，摸了摸自己仍感觉凉飕飕的脖子，不慢的嘟哝道。
“徐茉莉那家伙不是说等你一天么，现在还早呢，我们晚上去也不迟。”
陆狂生没有回应，只是将东岳湖再次驾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好，我走，我带你去还不行吗。”
“那就赶紧。”陆狂生叹了口气，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他想砍人，无奈的祭出之前徐颖巳交给他的杀器。
“别忘了，小龙在等你。”
“跟我来，别耽误时间。”
......
和陆狂生想的一样，茉莉楼它真的就是一栋楼，不过不是在朱雀区，而是在皇城。
长安城的皇宫被四个区所包围，所以也被称作“麒麟区”。与陆狂生想象中的庄严肃穆的皇城有些不一样，今天的皇宫好像人好多，呃，是超级多。
“黄琪，这里是皇城吗？”陆狂生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走在前边的黄琪闻言嘿嘿一笑，指着远处高耸的天之圣堂，那是陆狂生他们在长安城外时就看到的建筑。
“欢迎来到长安景区。”
陆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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