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幺忍不住了:“我哪儿会注意到那些细节?你能不能不要纠结这些了?”天,她每天一睁眼就是想着这冰天雪地的,要去哪儿给他弄些好吃的补补身子,结果他居然在纠结这些?

雪琉璃的眼眸更冷了。

见他这样,幺幺:“再说,我也没见着你对我笑啊!”

这男人一旦纠结起来,就真的没有女人啥事儿了。

就因为一早上幺幺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所谓她没有对他笑一笑这回事,他就能够,连早膳也不愿吃一口,不理不睬她兀自走路这么久!

赌气呢。

可人家,现在是孕夫。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

想想前世看来的那些孕期反应的事儿,幺幺只好在心里第一百零一次地告诉自己:

得让着,得让着。

谁让她现在是大女人呢。

幺幺正想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的时候,忽然雪地里变幻突起。

一道雪墙平地从边卷起十尺来高,瞬间将幺幺和雪琉璃两个笼罩在了它的阴影之下,偏偏这一切还来得悄无声息,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雪墙崩塌,朝着幺幺他们这一边倾塌了下来。

雪粒已经扑簌簌下滚,眨眼间大地就晃动了起来,似是不堪这道雪墙的重负一般。

幺幺扯着雪琉璃才堪堪躲过这一遭,对方凌厉的攻击就已经到了。

她才和雪琉璃重新站稳了脚,地下的雪层就仿佛着了魔一般的,席卷上来,吞没住他们两个人的腿,紧接着就盘旋而上,要缠上他们的腰。

看来,对方今儿是非要将他们给埋雪地去才罢休的架势。

幺幺一道掌刀就劈向腰间的雪堆,紫色光芒散发在她身周点点,使她看上去更添几分魅惑和高贵。

那雪堆仿佛有灵性般的,掌刀还没有接触到它的身上,就已经麻利溜儿的褪了下去,眨眼睛就消失在了雪地上,仿佛刚刚那缠绕上幺幺他们的雪堆,不过是人眼中的幻觉般的。

饶是如此,对方依旧没有丝毫喘气缝隙地就接上了攻击。

一道火红的光影将他们两人笼住,雪琉璃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极为痛苦的神色。

耳边听到他一声痛苦的呻吟,接着雪琉璃整个人就是一软。

幺幺吓得心跳漏掉了一拍,赶紧的手一捞,这人一入怀,才发觉他浑身上下都是热的。

原来还发烧着!

幺幺说不清心里是给气的,还是给气的。

可她还能跟一个发烧的人计较什么呀,马上的,红光之下,火苗窜起,猛烈的火舌夹带着逼人的高温,誓要将一切范围内的活物烤成焦炭。

幺幺险险越出火圈,身上就已经沾上了几朵火苗。本来她此刻就地在雪地上打几个滚,那点小火苗就可以灭了的,可是这样一来,她就势必要将怀里的雪琉璃给放下。

抱着他滚在雪地里……

对不起,这个权限梨白还没有给她下放呢。

可是幺幺并没有将人给放下。

对方的攻击如此紧迫,一招接着一招,而且对他们的攻击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突然出现。幺幺在摸不准对方的位置和招数之前,不会将雪琉璃给单独地留下来。

要知道,对方也就是为他而来的。

怀抱着昏迷过去的人儿,幺幺腾空而起,上了半空中。

低头,脚下是万丈冰原,方才他们两人的落脚处,已然成了一圈火海。耀眼的红在一片洁莹的白里,格外引人注目。

高空中的风吹起她身上的几朵火苗,火势更大,皮肤上已经传来了灼痛感。

可此时,幺幺却没有办法去顾忌自己,她的眼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包围圈,六个清一色的黑衣女人各自手拿着一件物件,将她和雪琉璃团团围住。

看来,这地面上的种种招式,不过是为了将他们逼上半空,好进入她们早已准备下的陷阱。

意识到这一点的幺幺,心道一声糟糕了!

她看得出来,这些女人正在准备一项什么仪式,如果她不趁着现在尽早脱身,恐怕等一下就麻烦大了。

毕竟,她手头上有个昏迷着的人,想不顾此失彼,实在太难了。

心思飞转间,幺幺身上的紫色光芒大涨,一层肉眼可见的紫色气雾同时就从她的身周蔓延了开去,同时,她空着的那只掌心,一团绿色的光团在不断的飞旋流转,慢慢的隐隐有白光闪出。

幺幺这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谁知道,这几个女人,却仿佛都对毒素免疫了一般的,幺幺的毒雾弥散到了她们的跟前,她们都依然无动于衷的,

这对于向来以毒气致胜的幺幺,有些微微的惊诧。她顿时脚下不停的,就开始朝着其中一个女人的方向突围出去。

可谁知道,还没有到那个女人的跟前,她就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气墙,脚下速度未减导致的高速碰撞,导致了她一个身体的猛烈趔趄,险险倾斜,全凭着功力提升之后对身体的高度掌控,才勉强稳住了自己的身形。

怎么回事?

还出不去了?

幺幺没有迟疑的,立马就掉了个方向突围出去。可是,不管她是向上飞还是向左向右飞,前面都永远有一堵看不见的,坚硬而弹性的东西将她给堵住,再反弹回来。

试探几次三番,结果皆是如此。

她幺幺,似乎被罩在了一个无形的大玻璃缸中,看得见周围看得见脚下,视物清晰,可就是出不去。

而眼前这几个女人,不但手上的手印不断翻转着,还低低吟唱起了幺幺听不懂的歌词。

她们的吟诵声齐齐柔婉,动人心弦,似乎从极远的地方缥缈传来,透过云层折叠,隐隐送入人的耳膜中,直直抚慰了人心底最深处的不平和伤悲,让人的心不由自主的平静下来,安逸下来,失去了战斗的欲望,甚至想,就此祥和地安睡过去!

幺幺心头一颤,这是什么邪门功夫?搞得好像深度催眠似的。

要不是此情此景实在令人瘆得慌,她还真的想就此好好地睡上一觉的!

打架就好好打架,这么做,不就是在跟她耍流氓吗?

娘的,这是作弊啊!她要投诉要投诉!

心里这么刚,可她的眼皮子,已经不听话地开始低垂了下来,眼前的几个人影,也开始在重重叠叠中,越来越多,越来越乱,越来越晃,越来越近。

不好!

在意识彻底泯入黑暗中时,幺幺也仅仅来得及搂紧了怀里人的腰。

……打不过人家的愤怒分割线……

水声滴答。

滴。

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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