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卡尔薇脚伤未愈,人却已经坐在了去那所私人会所的轿车上。

她出发前特里休还在感慨:“你比我还敬业……真的不考虑晚几天再去,脚不疼吗你?”

“还不知道你那个竞争对手——是叫铃木爱惠子吧,还不知道她下一次去那里喝下午茶会是什么时候,不能再等了。”

卡尔薇扫了眼入口出口处的两个盯梢者,特里休心领神会,声音拔高:“你身体不舒服吗?那就先回酒店休息吧,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不用,我只是有点头疼,回酒店睡一觉就好了——喊司机去门口等吧。”

随后,前脚刚回酒店的卡尔薇,后脚就避开中原中也安插的跟踪,上了酒店后门早就停在那的车。

车上已经坐了两个人。

“江户川先生,我真意外会在这里见到你。”

其中一个是太宰治,这不奇怪,在看清另一个人的模样后,卡尔薇深吸了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

她讨厌变故,那意味着计划被打乱。

“好久不见啊小清——咳,汐华小姐!”

被称作“江户川先生”的青年扭着身子朝后看过来,他双手托脸,笑得眉眼弯弯,“我昨天听到太宰提起要和你见面的事,就答应他的邀请,一起来了呢。我们今天要一起去玩什么好玩的吗?”

光看外表和行径,很难看出江户川乱步其实是车上年纪最大的人。青年的声音很清亮,心情好的时候,语气轻快,总会让人下意识地将他看做一个少年。

但卡尔薇其实有些忌惮这个人。

她没回答乱步的问题,而是看向旁边的太宰治,“看来太宰先生和侦探社的同事相处得不错啊……这么快就到了能一起共度假日的关系。”

没记错的话,太宰治才刚加入武装侦探社不久,该是与同事都还处在互相试探的阶段。

“啊,难得有机会一起出来玩,当然是人多一点才热闹啊。”

太宰治轻笑,无视她眼底的警告,自顾自地对前面的江户川乱步说道:“乱步先生,我们今天是去市中心的那家La vie en rose哦,你知道路的吧?”

La vie en rose是那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名字,而根据情报,铃木爱惠子今天下午会去那喝下午茶。

江户川乱步:“当然知道,那家店的甜品很出名呢!”

轿车不那么平稳地行驶起来,两个急拐之后,卡尔薇的脸色有些苍白。

“太宰先生,我真没有想到,为了不被我报复,你居然能把自己的命都赌进去……”

太宰治的脸色同样不太好看,“他和我说他有驾照……”

卡尔薇气得踹了他一脚,“只来你一个还能演我男朋友,再来一个是要演捉奸吗?”

前面开车的江户川乱步没听清,“啊,捉奸?什么捉奸?汐华小姐又遇人不淑了吗?包在我们侦探社身上!”

说罢一脚油门踩到底。

卡尔薇又踹了太宰治一脚,“我真后悔,我当时就应该把那颗子弹往里面推点。”

太宰治差点撞上车窗,努力保持着身体平衡,还不忘对她轻笑“我也很惋惜,玫瑰花束里的炸/药要是多放一点就好了。”

……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青年刚从港口黑手党组织叛逃。

那个时候,作为passione代表的汐华清一刚与港黑合作完成一项任务,正要回意大利。晚上路经小巷,见到了蜷缩在黑暗角落的棕发青年。

他看起来受了伤,呼吸有些乱,显然叛逃一事对他而言并不是那么容易。卡尔薇情报通畅,知道在那时,有一名港黑干部让港黑上上下下乱了套……恰好是眼前这个人。

于是她停了下来,秉持着“毕竟是刚合作过的伙伴,能帮一把就帮一把”的原则,饶有兴趣地与那黑暗中的青年对视。

数秒过去,青年笑了一下,声音很轻,落在寂静的巷子里,“汐华小姐的手伸得真长啊,已经连港口黑手党内部的情况都知晓一二了吗。”

“毕竟是合作伙伴,多打听一下情况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太宰先生能知道我……看来是对港黑余情未了。”

他避而不谈,“这么晚了,汐华小姐还不回酒店吗?”

汐华清一挑眉,“我在想,要不要把你送回去,森先生一定会很开心。”

她并不知道太宰治是用了什么办法,得以从港黑全身而退——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受了点伤,但倘若港黑有心要消除隐患,直接将人杀掉,绝对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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