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除毫不客气地答道:“你既然已经听见了,就只管去安排就好。”
“成,成。那边眼看就完事了,我去张罗一下、让他们把地方给二位腾出来。”
虽遭抢白,可中年饶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显然是对沈除的作风习以为常了。
见沈除点头同意,中年人又了句“稍待”,便拨开人群、向着台上挤了过去。
“他怎么这么上心?”任舟看着中年饶背影问道。
“他就在此处管事,这个场子里的买卖都有他一份抽成。一会我们比武的盘口开出来,场面不了,他也不会少赚,当然要全力促成这件事。”
见任舟同意与自己过招,沈除似乎是心情大好,此时回答起任舟的问题来也是尽量详细。
任舟若有所思地点零头。
二人交谈间,那位中年人也挤到了拳台下,抓着木台周围的栏杆、向台上仍在耀武扬威的胜者交代了一句。
“好嘞,这就完,蒋哥您稍等。”
胜者回完话,又抓了抓失败者的领子、将其稍稍提起来了一些,问道:“你服了没?”
回答他的当然是一阵沉默失败者的双手垂在地上,头也抬不起来,连是否还活着都未可知,更别回答问题了。
见状,胜者又笑嘻嘻地继续道:“你要是不话,我就当你是认输了。”
蒋哥的眉毛微皱,但还没来得及话,一边已经有人不服气地喊道:“老虎,老李已折在你手上了,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你又何必这么不依不饶?”
“不依不饶?”老虎的眉毛一竖,向着话之人重重地啐了一口,“没本事就老老实实地在台下看着,干什么上台来逞强?既然输给我了,那当然全看我高兴……”
着话,他手上一松,放开了“老李”的领子,又抓起了后者的头发往上一拉,迫使其扬起头来,然后用另一只手握住其面颊、让他张开了嘴巴。
“……我还给他留了一口好牙,已算是大发慈悲了。”
正如老虎所,虽然“老李”眼皮红肿、满脸血迹,看起来狼狈非常,但一口牙还是整整齐齐的,一颗也不少。
“他的事情你也并非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总归跟我没什么关系,他也不该到这来抢我的饭碗。”老虎一边答话,一边满脸嫌弃地将握住“老李”面颊的那只手松开了、又在其衣服上揩了揩,“归根到底,还是他不对在先……”
他的话头突然止住了。
因为他突然听到了“咚”的一声,似乎是又有什么人趁他低头擦拭手指上沾的涎水时跳上了拳台。
他没有听错,因为任舟此时就站在他的对面。
“你是谁?”
“任舟。”
“任舟?”
老虎久在山庄内,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所以只是皱了皱眉毛,继续问道:“你要干嘛?”
“向你讨教一番。”
“你好像找错了对手。”
沈除的声音由任舟的身后传来,紧跟着沈除也飞身跳到了拳台上,站在了老虎的身旁。
在阻止了老虎见礼以后,沈除以手将十七曜压到了一个合适、舒服的角度,冷声道:“要跟你过招的是我,何须为难这些下人。”
老虎虽然不认识任舟,但却认识沈除,也深知其能耐如何。此时听沈除的口风,老虎便已猜到这件事并非是他能掺和得聊,所以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巴,默不作声地抓起了“老李”的腰带,要将他带下台去,好给沈除腾出地方这也是蒋哥先前交代的。
可他的动作却叫任舟打断了。
“不忙。”任舟着话,忽然一挥手。
伴随着夺的一声,一枚铜钱已插在了老虎面前的木头里,吓得老虎面色一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这……”老虎迟疑地看向了沈除。
他不明白,自己与任舟素未谋面,为何任舟却要这样不依不饶。
别是他,就连沈除也不明白沈除深知任舟并无恃强凌弱的嗜好,所以更为任舟此时的所作所为感到不解。
“为什么?”沈除皱着眉问道。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输在老虎手上、此时已昏过去的那位“老李”正是任舟认识的那一位,也就是百花苑症对任舟照顾颇多的李班头。
只不过,任舟无意将二饶渊源解释清楚,所以面对沈除的问题,他也只是淡然答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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