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岳青衫与霍老板辞行,霍老板道:“陈夫人,您当真想好了么?不与我回上京去了?”

岳青衫道:“嗯,我还有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要去一趟胤国。”

霍老板点了点头,这些日子,他已经看出来岳青衫和云昭关系匪浅,可毕竟陈旭已经过世,他也不好说什么。再说这些年来,霍老板走南闯北,见惯了生离死别,人间疾苦,早就变得豁达,这些男女情爱,是是非非,不必强求。只要遵循自己的本心就是了,不必被那些世俗理法束缚了手脚。

霍老板为二人准备了许多吃食,还有御寒的衣物,应该足够他们走到胤国了,临行前又对云昭道:“小兄弟,你手脚上的镣铐行动起来实在不方便,我来帮你断开吧。”

云昭惊喜道:“断的开吗?”

霍老板道:“这种奴隶镣铐是特质的,寻常的刀剑劈不开,只能用厚重的大斧子来砍,链子可以断,但手腕上的铐子就不行了,我也没有办法。”

只要能将链子断开,那便已经不影响行动了,云昭大喜道:“那就麻烦霍先生了。”

霍老板将他带了过来,命人拿了砍柴的刀斧,对准铁链,“啪”的一声,只见火花飞溅,两条铁链从中裂断。

岳青衫大喜道:“太好了,这下可方便多了,霍老板,当真是多谢。”

霍老板摇手道:“夫人不必客气,二位都是陈大少昔日至亲之人,我……”他说着,突然一阵哽咽,道:“夫人,老朽告辞了。”

“霍先生请。”

霍老板说完,驾着车队,带着一干随从,启行而去。

云昭活动活动手腕,突然没有了铁链束缚,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岳青衫见他腕子上已经磨出厚厚的茧子,叹息道:“等回到胤国,这手铐肯定有法子去掉的。”

云昭笑了笑道:“戴着就戴着吧,也没什么不好,你们女孩子不是时常戴着镯子的?”

岳青衫道:“那怎么能一样?”

云昭道:“怎么不一样?”

岳青衫想了想,好像还真就没什么不同,道:“至少镯子好看,这两块废铁,什么玩意儿。”

云昭呵呵一笑。

两人又重新上路,这一次,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天气虽然越来越冷,可两人都换了大毛的衣裳,也不觉得如何难过,霍老板送二人的干粮果子,配上一些肉干,每天吃一点,到胤国也是足够了。

这样走了半个月,终于到了益阳城,此处已经是魏胤的最边界,再往前走一点,便是胤国了。

益阳虽是边城,但固若金汤,易守难攻,胤国此次出兵,也只敢绕过益阳,从西凉险壑取道,所以反到没有受到战火洗礼。云昭穿了长衫,遮住手腕上的铁铐,又放下一缕额发,挡住刺青,旁人也没那么容易发现他的身份了。

二人来到了益阳城外的一个小村子之中,暂时落脚休息。那村妇到是淳朴热情,为二人准备了茶水吃食,岳青衫也留下了两块肉脯、一袋子干粮作为感谢。

那妇人坐下道:“两位这是从哪里来?”她见二人衣饰虽然普通,但相貌奇美,气质高贵,到不像是边塞的普通农民。

岳青衫道:“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想去胤国投靠亲戚。”

“胤国?”妇人吃了一惊,道:“如今胤国人正在同咱们打仗呢,两位不知道吗?”

岳青衫点头道:“知道,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我们想着毕竟益阳这里太平些,看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出去。”

妇人连忙摇头道:“益阳也不行,现在两边战事吃紧,官府天天紧张得要命,成日的捉人,查人,但凡有些生的面孔,都会被当成细作抓起来,何况两位这般出众的人物?我劝两位还是赶紧回南方去吧!我们这些自幼生长在这里的,虽然整日打仗,日子难过,可也没有办法。你们能待在南方的,怎么还不知道惜福,要往北方来呢?”

这妇人乃是一片好意,岳青衫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便道:“因家里那边出了一点变故,胤国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妇人见劝说无果,无奈地摇了头,道:“那两位就在这里多住两日,再好好想想吧。”

“知道了,谢谢大婶。”

岳青衫和云昭合计了一下,知道那农妇说的不假,俩人现在这个节骨眼想出边界去胤国,实在是难于登天,还得好好谋划一下,想一个万全的办法。

二人当晚便在这农妇家借宿,她家里虽然贫困,遮风的棚子到还有多余的,这种条件对现在的两人来说已经十分优渥了。傍晚,只见一女子敲门走了进来,道:“公子,姑娘,我娘叫我给你们送热水来了。”

这女子是那农妇的女儿,名叫楚楚,今年只有十五六岁。白天匆匆看了一眼,因她在忙着晒草籽,到没瞧清。夜里一看,只见她生得柳眉杏眼,皮肤白皙,竟是十分貌美。又兼削肩细腰,别有一种楚楚可怜的风姿,比之岳彩灵的媚,她这风姿里又带着一种极致的清纯,这样的女子对男人来说是最有杀伤力的。

岳青衫想不到一个农家女子竟生得这般貌美,心里暗暗赞叹,她连忙上前将水壶接了过来,“有劳楚楚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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