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楼后,胭脂在回府路上遇见了贺新箬,半天时间先后遇上两个不想见到的人,胭脂不禁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不想见到的人居然接连出现在了眼前。”

看贺新箬那样子,似乎已经在这条回七王府必经的路上等了许久,以往她也曾与崇熙漫步于这条路上,虽说崇熙不过是做了些面上功夫,可于贺新箬而言却是两情缱绻,从而生成一段一厢情愿的金玉良缘。

特别是自从那日在沉香阁意外见到崇熙后,那些欲断难断的往事总会袭上心头,可往昔一经回首,贺新箬心中情感自然就翻天蹈海,脑海里只剩下了崇熙的样子,再不见其他。这些年来,贺新箬也在不断懊悔为何当年权衡再三后居然同意了父母悔婚之命,再一想起崇熙受伤前乃是皇城才俊之首,自己与他常被人称为才子佳人,那时风光无两,皇城那些待字闺中的女子皆对她羡慕不已,可惜造化弄人,到了最后她就像一只过街老鼠般匆匆嫁给了程风远,回看自己坎坷际遇,贺新箬不免伤春悲秋,感慨起命运对自己不公。

此刻贺新箬只希望上天垂怜能够在此遇见崇熙,毕竟当时解除婚约后她再无机会与崇熙说上个只言片语。不过似乎上天并不怜惜贺新箬,她在这里等了许久,还是只等来了胭脂,不过即便是胭脂也好,贺新箬可以托她带一些话给崇熙。可胭脂见着贺新箬总会想起当年贺家悔婚让崇熙成为皇城笑柄一事,虽说崇熙昨夜已与她敞开心扉,当年那事根本没被崇熙放于心上,况且天子脚下本就少有雪中送炭,但像贺家这般落井下石也确实令人愤恨。

基于过往种种,胭脂对迎面而来的贺新箬视若无睹,抱着两坛酒径直从她面前走了过去。贺新箬从以前便知道胭脂对崇熙有情,自然而然也对自己有气,今日如此态度皆在情理之中。可贺新箬既然决定来此等候,必然是下了很大决心,断不会因为胭脂的冷眼而断然放弃,所以她也不去计较这些。

“胭脂请留步。”胭脂不理会贺新箬,可贺新箬却跟在胭脂身后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胭脂姑娘,我有事相求。”

听着贺新箬如此说,胭脂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她,面无表情问到:“程夫人有事吗?”

有些话藏在心中多年,说出口多少也是需要些勇气。贺新箬深吸一口气,似是想要追回当年失去的勇气,缓缓走到了胭脂面前。

酝酿了许久的话刚要出口,贺新箬忽然又顿在了那里,她打量着胭脂,那日沉香阁匆匆一见,贺新箬因崇熙而不知所措,并未仔细看一看胭脂。此刻细细打量,多年不见,胭脂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崇熙身边的小丫头了,一身白衣如雪,窄袖轻罗,亭亭玉立;面容不施粉黛,浅尽温柔,绝色倾城。

“多年不见,胭脂更加漂亮了。”

贺新箬由心而叹,胭脂却觉得此话说得很是虚伪,明明是想要打听崇熙境况,却兜兜转转卖起了关子。幸好当年崇熙未娶她入府,不然又是一个整日精于算计之人,着实配不上崇熙。

“程夫人客气了,比起程夫人,奴婢自惭形秽。”胭脂冷言道。

贺新箬还在打量着胭脂,这些年听闻崇熙脾气阴晴无常,身边只有九易与胭脂贴身常侍,虽说崇熙如今身有残缺,但如此一个水灵美人长伴身旁哪有不动情之理?再说,如今胭脂站在崇熙身旁,比起当年的自己与崇熙似乎更为天生一对。贺新箬越想越心伤,只恨当年自己为何鬼迷了心窍与崇熙解除婚约,令得崇熙身旁早有她人替代。

贺新箬一声叹息,终于还是言归正传。

“这些年来王爷可好?”

胭脂见贺新箬踌躇半晌终于入了正题,却不想再与她聊耗下去了。

“王爷很好,近些年身边没了那些势利眼拜高踩低,清净了许多。”

胭脂直言不讳,可话中所指贺新箬心知肚明,不知不觉脸颊发烫,无言以对,毕竟当年是自己先行解了婚约,负了崇熙。

“烦请胭脂代为转告王爷,问一声多年不见,故友可否一聚?”

胭脂盯着贺新箬,没想到这个女人如今已经嫁为他人妇,一边与自己的夫婿恩爱缠绵,一边还如此不知羞耻心念崇熙,在她心中难道把崇熙当作与她一样不知羞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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