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总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季节。农人担心春旱无雨,商人担心道路泥泞货车难行,百工又有各自想法。然而,季节轮回,人们如何爱恨也是无法改变的。经过许令半年多的经营,许都已渐现太平之象,城外踏青之人络绎不绝。
去岁冬末,程菏与手底下的人合账,果然出现很大亏空,除去战乱,很大因素是天年不景气。之前好的年景也没几年,红利基本用于扩大经营和多培植人手。久病方起的程菏也随着人流,驾车到城外散心。
“事办的不错,赏一顿吃喝。”程菏对手下人的褒奖从来是简单明了,不含任何修饰。她坐在轺车上注视着远方的人群,心里反复想着昨日得到的情报。自从传言国玺丢失,有野心的诸侯都惶惶不可终日,怕别人得了去压自己一头,甚至有的还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国玺,想自立为帝。其中,割据淮南的袁术尤为自视甚高。兴平二年即有称帝之心,其主簿阎象劝谏,袁术默而不语,当是没有采纳,可能缺少说服众人的借口。玉玺国之重器,不管在谁手里,首先得先确定它在谁手,其次再说利用这事谋划。
程菏褒奖的是从淮南来许的子甲、子乙二人,去岁受命去淮南核实袁术手里的玉玺和心里的野心,果不其然。程菏曾与郭嘉计较,欲为袁术称帝推波助澜,子甲、子乙不负所望找来有点道行的张鲏,诱以重金,让他为袁术的野心铺平道路。始时,张鲏初见袁术,粗晓面相术的他见袁术面相,心里直打鼓:此相委实难恭维,只是……既受人钱财,道上人都道‘收人钱财,□□’我总不能不说一句话吧。后来子甲、子乙得到程菏允准,给予张鲏一辈子衣食无愁的钱财,还同意帮他在荆州某山腰置办宅院,以消他的后顾。因为此事,程氏产业今年的亏空远大于前。
张鲏第二次拜访袁术的时候,终于开口提起袁术可称帝的事,他们谈了什么,却不为人所知,他的部下也只知他们主公和一个术士密谈,没两天就和他的部下讨论自立为帝的事,只道张大师卜象大吉,宜帝。而那为袁术卜卦的张鲏如石沉大海不知所踪。
“姐姐,能把我的纸鸢取下来给我吗?”
程菏回过神,一总角孩童站在轺车边问道,他那玄鸟模样的纸鸢搁在她的轺车里,纸鸢还只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放的起,纸,还是一个小贵的物什。程菏取下纸鸢递给那孩童,看着稚童跑远,便掉转车头回城了。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