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外,墨渊一手扶着小狐狸的肩,一手抚着她的脸轻柔的抹去水泽,声音轻柔的说着,“……原来夜华是以父神的毕生修为抵了东皇钟的灭天之力,从而陷入了沉睡……他如今就在十里桃林等你,你快去吧……”她跌跌撞撞的匆忙离去,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第一次迟疑了脚步,沉默了片刻后,微勾了勾嘴角,寻着那身影去了……

十里桃林,落英纷扬,小狐狸靠在夜华肩头,拉着夜华的手臂,夜华挨着她的额头,似是在说着什么,他站在碧瑶池彼岸,远远的看了片刻,淡笑着转身离去,忽听孩童的笑声,未再回望一眼,脚步轻缓的寻着那笑声而去。

石桌上摆着棋盘,折颜同白真一人一句的说着小狐狸年幼时的糗事,阿离仰着小脸儿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咯咯地笑,他心头一片柔软,将苦涩的痛楚掩埋在深处,这样也好,只要十七开心,怎样都是好的,柔和的笑着,抬手抚上阿离的小脑袋,画面零碎散去又重现……

狐狸洞外的小亭子里,小狐狸出神的望着远方,却未见夜华身影。他缓步近前,也顺着她的目光望了望,倒是未见什么特别的景致,她就这样静静站着,望着,直到天边都染了烟霞,才款款离去。

他本以为她是去寻夜华,未曾想她却是来了昆仑虚,原来她静静望了大半日的不是什么风景,而是昆仑虚的方向。

寝殿内,她换了新鲜的桃花,又细细的清扫了一番,最后在墨渊闭关的石洞外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弟子礼,画面又变了一变……

九重天一寝殿内,夜华抱着醉酒的小狐狸放到床上,她似是醉的厉害,眉头紧紧的拢着,夜华温柔的笑着,缓缓靠近她。

他心头猛然剧痛,不自觉紧握的拳指节泛白,转过身欲离去忽听她含糊了一句,“师父……”

他脚下一僵,身后又响起小狐狸软糯糯的声音,还带着些哭腔似是委屈的不行,“师父你怎的走了?十七还要给你奉茶呢……”

他缓缓转回身,夜华面色阴沉的拉下挂在脖颈的小手,沉声的道,“浅浅,你喝醉了。”

小狐狸迷茫的盯着夜华看了一会儿,便又闭上眼睛睡着了,他看到夜华为她盖被子的手微微颤了颤,眼眶渐渐泛红。转身离去间画面又散去重聚……

昆仑虚后山的山巅,她站在崖边望着远方的云海,衣袂飘飏,青丝垂瀑,他缓步近前站在她身侧,轻缓的脚步声入耳,墨渊拿了件披风拢在小狐狸肩头,她转头朝墨渊扬起笑脸,他淡笑着退开,眼前的景象忽的散去……

莲池畔的亭子里,小狐狸与墨渊对面而坐,中间摆了张小几,黑子与白子平分秋色,小狐狸笑盈盈执起一子落定,“师父可不许让着十七!”墨渊淡淡笑了笑,落下一子柔声应了好。他矮身坐到她身边,画面又散去……

莲池畔,琴音柔缓婉转,小狐狸拿了一件外袍披在墨渊肩头,墨渊指下琴音不停,她挂着恬淡的浅笑坐到对面安静的听琴,一如七万年前一般。

寝殿里,她将几支鲜艳的桃花摆弄好,言笑晏晏的问墨渊,“师父,好看么?”

墨渊微微額首,暖声的应,“好看。”

桃林里,墨渊负手站在繁花间,小狐狸脚步轻快的走到墨渊跟前,清声唤着,“师父,晚上风凉。回去吧。”

墨渊微微勾了勾唇角,听话的随她离去。

他跟在他们身后,微微蹙着眉,这一幕幕场景皆是昆仑虚,却未见到夜华,可是因她醉酒时的呓语吵架了么?还是……低头思忖间,周身的景致又变了一变……

夜色朦胧,一处从未来过的山巅,墨渊抚着琴,小狐狸枕在墨渊膝头,小口小口的嘬着酒,他唇边漾开笑意,静静的看着他们,小狐狸喝了两坛酒便攥墨渊的衣襟睡着了,墨渊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她却拉住了墨渊的手,然后半眯着眼睛爬到了墨渊怀里,怔怔的盯着墨渊看了半晌便将小嘴儿贴了上去。

他心头猛然一滞,又酸又甜,又苦又涩,抬眸看向墨渊,轻叹着苦笑,这感受,是墨渊的……

画面再次飘散,莲池畔,夜华形色似有些疲惫,温柔的对她笑着。他不禁蹙了蹙眉,原来他们明日就要商定婚期了。墨渊停了琴音,路过他们身侧时,抬手拍了拍夜华的肩,嘱咐夜华要好好待十七。她怔怔的望着墨渊离去的背影,泪光莹莹的。夜华抚上她的脸颊,柔声说着要带她先去天宫,未等她回话,画面又飘散如烟……

狐狸洞,小狐狸的闺房中烛光融融,桌案上散落了些素白的锦缎,她颦眉低着头,手里攥着块布料,忽的痛呼出声,细嫩的指尖洇出鲜红,原来是在缝制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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