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当然不会同意喻守德的这番打算,在她心里,喻守德待她早已大不如前,她害怕喻守德会为了跟着当官儿的儿子享福而撇下他们母子几人。

她如今可是一位已经不再年轻貌美,甚至都已经有了孙子孙女的半老徐娘,喻守德要是撇下她,自己跟着喻嘉言那小兔崽子去享清福,那她岂不是要人财两空,啥也没办法攥在手里?

只要一想到自己老了老了,居然间接输给了当年的手下败将,刘氏的心就仿佛是有人在拿刀子一下一下的剜。

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控诉着喻守德,她和喻守德的几个儿子也怕自家老子扔下自己,毕竟他们所有人捆在一块儿,都还比不上人家喻嘉言有出息。

他们不想着如何上进,反倒每天就只把自己的眼睛牢牢盯在喻守德身上,眼巴眼望的盼着他能提携自己。

问题是,喻守德他根本有心无力。

他难道会不想自己和刘氏生的几个孩子有出息?

他难道愿意喻嘉言越过越好,用实际行动频频嘲笑他的有眼无珠?

他难道愿意次次厚着脸皮凑过去,然后又被人不留情面的赶回来?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又有哪件会以他喻守德的意志为转移?

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除了他自己根本就没人在意。

已经被生活磋磨的再也没了当初那股心气儿的喻守德长叹一声,伸手拨开了扯着他衣襟哭闹不休的刘氏。

说实在的,刘氏已经不年轻了,虽然四十多岁的妇人还远远称不上一个老字,可刘氏却也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光凭一张流着泪的脸就让喻守德对她不断让步了。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梨花带雨”的那个画面着实有些辣眼睛,喻守德根本没办法对着她的那张老脸生出任何绮思和遐想。

自然的,他对刘氏的忍耐就也有了限度。

“好了,都别闹了。”喻守德在自己儿女们对面的椅子上落座,“你们不就是担心我会跟着那小子去当官老爷嘛,我不妨跟你们交个实底儿,那是不可能的。”

刘氏母子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着急起来,刘氏不由分说扯住了喻守德的袖子,“当家的,难道他还能不孝是咋的?你可是他亲爹!”

喻守德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刘氏的美好幻想,“我说你是得了健忘症吗?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还有把柄攥在别人手里?”

刘氏脸一白。

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之前他们几乎次次都是无功而返,原因可不就是她和喻守德的这桩名不正言不顺的婚事嘛!

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她都已经跟喻守德一起过了大半辈子了,她总不可能这个时候选择跟喻守德一拍两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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