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曼眨了眨眼睛，“不——”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的肚子就又叫了几声。
费曼咬牙抬起了头，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脸颊上出现两个对称的小酒窝，看起来特别可爱，“不吃白不吃，我还真想尝尝小哥哥这碗面究竟有多毒。”
魏昱微微怔了一瞬，几秒后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什么味，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包装袋就在旁边放着，你看不见？”
费曼往电磁炉旁边看了看，果真看见几个方便面的包装袋，袋子上写着“老坛酸菜牛肉面”。
费曼：“....”
操。
还真他娘的是饿瞎眼了。
魏昱打开橱柜，拿出来一个鸡蛋，往铁锅边缘磕了一下，“几个？”
“什么？”费曼回过神来，看见魏昱正往面里卧鸡蛋，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个吧，我不太爱吃荷包蛋。”
“净事儿。”魏昱说，“那打散？”
“行。”费曼点点头，看见魏昱又从橱柜里抓出来点东西加进了汤里，到底是什么他也没看清，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加的什么？”
“毒药。”魏昱头也不抬地说。
“……原来没加吗？我看这汤汁又黑又浓稠，还以为加过了呢。”费曼说。
“谁告诉你，我只加一份毒药的？”魏昱垂眼看着他。
费曼：“……”
“不敢吃了？”魏昱问。
“这有什么不敢的？”费曼说。
“嗯？”魏昱说，“那你的表情怎么这么悲壮？”
“……我。”费曼张了张嘴，硬着头皮接了一句，“我就是觉得你可以……再加点。这点分量不足为惧。”
魏昱收回视线，垂着眼眸看着铁锅，“也不是不行，只是没存货了。”
听人这么说，费曼松了口气。
他低头瞅着这黑不溜秋的汤底，觉得还是不要看了，眼不见为净，免得一会儿面煮好了他吃不下去。
走到沙发前坐下来，他发现这沙发和茶几的间距还挺大，地毯上还摆着几个有点压变形了的蒲团，看样子，这家人比起坐沙发，更喜欢坐蒲团。他站起身，拉过一个蒲团试着坐了坐，还行，挺舒服的。
费曼将两个蒲团叠放在一起，跪在上面，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小声念叨着，“南无阿弥陀佛。”
魏昱瞥了他一眼，“你还信佛？”
他站起身冲魏昱鞠了一个躬，“阿弥陀佛，贫僧法号爹地，请问施主有何指教？”
魏昱眯着眼睛看他，“出家人不能杀生，这面里我可加了两个鸡蛋。”
费曼立刻坐回到蒲团上，“不碍事，贫僧可以边吃面边帮鸡蛋超度。再不济，也可以随时还俗嘛。”
魏昱：“……”
可能是嫌弃他无聊，魏昱没再理他。
费曼四处看了看，发现茶几上孤零零地摆着一个黑色收纳盒，收纳盒里竖着一大一小两个遥控器，一卷卫生纸，和一些零散的小工具。
“那个……”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纵使他这个人一向不要脸，但第一次在别人家里‘做客’，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起码面上还是要走个过场，“我能看会儿电视吗？”
“嗯？”魏昱正弯着腰在水龙头里洗菜。
就煮两碗方便面而已，也不知道这个人要往里面扔多少东西。他抬眼看着费曼，有些不理解，“遥控器不是在你面前？”
“哦，大的还是小的？”费曼把两个遥控器都拿出来瞧了瞧。
魏昱把洗好的生菜叶子扔进锅里，盖上锅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电视用大的，看网络电视用小的。”
“……哦。”费曼一手一个遥控器，一会儿用大的调调台，一会儿用小的搜资源，忙活了几分钟也没决定要看什么。
魏昱盛出一碗面端到在茶几上，看他还在看电影还是看综艺之间犹豫，揶揄道：“你有选择恐惧症？”
“嗯？”费曼抬眼看着他，“那你选一个？”
“随便吧。”魏昱说着，转身走回到柜橱前。
“还以为你能给出什么好主意。”费曼‘嘁’了一声。
魏昱看了他一眼，没接话，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海碗，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面端到茶几上，扯过一个蒲团坐在费曼旁边。
刚坐下来，他就听身边这个患有选择恐惧症的中二少年一字一顿地说，“小，锅，炒，豆，越，炒，越，臭。行吧，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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