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的生活难免让人想跳过去,但这对我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无风无雨,无波无澜,我只想缓过这段沉闷的时光。可在这段沉闷到无法呼吸的时光之后会是什么,我始终没有想过。
逐渐的我开始期待起去教室练舞的日子,同样慢慢的,我开始回忆几天前或是一个月前的时光时就只明确的想到了舞蹈教室里的风景概况,如果要努力记忆起其他东西吗,就只有等待迟到公车时的烦恼和头靠玻璃窗看夜色时的无奈了。除此之外似乎再无其他。
但某个明媚的下午,或是天气明朗如下午的某个早晨。舞蹈教室的那扇白色玄关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脸色不好的男人走了进来,说是男人也不合适,因为他和我一般大小。他缓缓走进了更衣室,并在更衣室里停留了漫长的一段时间。这些时间足够我换三次繁琐的练习衣裙了。他走出来,眼睛里满是焦虑,他穿着宽松的白色运动服,和周遭都穿着紧身衣的男女们分外不同。
“现在是自由练习时间吗?”他环视着四周,似乎正在寻找着负责人,但这个时候教师们都去楼下喝咖啡了,所以没人理他。他蹙着眉头,似乎不太高兴。
我走上前去,抬头问他,他比我高上一头,估计身高有一米八。“他们都不在,你是来学舞的?”
“对。”他低着头看我,可能是我离得近了,他又往后两步,这下我看着他不需要酸痛着脖子看他了。
“有联系过吗?”我又问他。
他说,”有的,三天前我还来过呢,苏希让我今天过来。她人不在?”
苏希是教街舞的老师,碰巧她刚刚有事被叫走了。
“要不你先等等?”我从角落拉了一张椅子给他。他不客气的坐下了,接着他把双手放在膝盖上,眯着眼睛看着周遭练习不断的人群。
我无心练习,又给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就在他的旁边。他的头发凌乱,像是没有好好打理过,在窗户外透来的微小阳光下显着淡淡的金色。我不知为何想伸手触摸,却被他看过来的眼神打断。
“请问你是?”他这样说。
我蹙起眉头,没好气的说,“新日。”我有点生气,但没有由头,就像是见过很多次却没被记住名字的那种气恼一样。
“真是奇怪的名字。”他喃喃出声,末了又看向我补充道,“不过很好听。”
“谢谢!”我又说,“那么你呢?金发?”
“林地。我的头发是染的,很久之前的事了,现在该褪色了吧。”他想去确认一下,可四处的镜子都被占用了,最后只好摸摸头看看自己的手心。我心想这实在是愚蠢的做法,但我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我只好去了更衣间把自己的小镜子给他。
“谢谢。”他拿起镜子,却没有看头发,或者说他什么都没看,最后看看我,好像敷衍我似得看看自己得脸,然后把镜子还给我了。如同我在多管闲事一样。
我把镜子拿回来放回更衣室,再次回来时林地已经不见了。我问了问附近练舞得人。那人惊讶得声音快把屋顶都给掀起来。
“哟!你竟然在意着谁?哦,是他吗?苏希老师回来了,他们一起去那个小的可怜得办公室办手续了。”练舞者再次练习回转抬脚,我也没心思再继续,就翘课跑到了楼下得咖啡馆喝咖啡。
我虽然无数次路过这家咖啡馆,但落座下来喝上一杯倒是头一次,也没想到这里得咖啡种类如此单一。
偌大得价目牌上只有两行字。
黑咖啡,18元
拿铁,2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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