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站在那里,对面是三个围拢到玻璃前的劫匪,他们之间只隔着一层玻璃和五米宽的马路。
请问,一个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的半残废警察,该如何证明自己真的是无辜闯入的?
要不吐一口血然后晕倒吧。
神宫寺泉面无表情地开始考虑这么做能够成功的可能性。
在他付诸行动之前,一名绑匪提起脚边的一个孩子,把刀抵在孩子脖子上,对神宫寺泉抬了下下巴,指指门的方向。
……这是要让他过去?
神宫寺泉周围的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悄悄退开了好远,于是这里只剩下一个身穿制服的公务员站立当中。
也是,遇到落单的老对头,当然要先把人控制起来,至少也算是有了一个敌方人质吧。
还挺聪明。
神宫寺泉下意识地想摸摸腰间的太刀,然后才想起,髭切跟着他们出外勤去了。
他就这么片刻的犹豫,里面的三个人就紧张了起来,架在孩子颈上的刀在细嫩的皮肤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孩子的母亲也跪在不远处,立即发出了一声悲鸣。
啊,真是……
神宫寺泉乖巧地抬起双手,在绑匪示意下,一步一步走进银行大门。
银行里冷气打得足,感应门感应到有人靠近,立即无声无息地滑开,神宫寺泉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激的一个哆嗦,喉咙里还没完全消散的痒意又涌了上来,让他忍不住想要弯腰咳嗽两下。
但他还没动弹,那三个绑匪就警觉地抬起来手里的武器,然后……不约而同后退了一步。
喂喂喂……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要让他过去啊!
刚才对于这三个绑匪的警惕一下子变成了哭笑不得。
神宫寺泉乖乖地顺应指示在离他们最远的一个角落蹲下,然后用他们扔过来的手铐把自己拷上了。
这么说呢……希望一会儿同僚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他这个造型不要嘲笑他……
毕竟他只是个文职人员,被俘虏也正常吧?
他这么听话,那三个绑匪显得更狐疑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谁也不敢靠近,为首拿枪的家伙为了保证自己老大的地位不动摇,装着胆子上前一步。
神宫寺泉慢慢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乌黑的睫毛如同锋利的刀刃,在眼睛上勾出近乎冷艳的弧度。
那个家伙心里一哆嗦,立即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后,一种羞耻情绪席卷了他的大脑。
眼前的人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就算是Scepter 4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他们俘虏了,看来他们也没有外界吹的这么厉害嘛……
他这么想着,胆子越来越大,又上前两步,隔着一段距离对神宫寺泉抬起了手。
一道浑浊的红光闪现,凝聚成极薄的一片刀刃,在神宫寺泉眼里迅速放大、靠近……
“嘶——”他低低地抽了口气。
那片刀刃捅穿了他的肩膀,鲜红的血立时就染红了衣服。
疼痛倒还是其次,他早就习惯了附着在不同躯体身上需要经历的病痛,问题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伤害,让他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了。
神宫寺泉皱了皱眉头,难得的希望支援力量来的快一点。
异能总是以维护主人的生命为第一要务的,要是突然失控,那医院里躺着的,神宫寺泉的母亲怎么办。
他尽量平缓地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维持着心态的平和。
想想别的,先想想别的转移一下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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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研正在看以前的一本书,身边的小炉子上用小火煨着鱼汤,今天安排到烛台切出阵,厨房的事务只好交给稍微懂一点的药研负责,其实药研哪里懂做饭,他就是把做饭当成做实验,严格控制时间和分量,做出来的成果居然也不错。
薄绿发色的付丧神走进来,神情严肃,一双琥珀色的上挑猫眼非常好看,眉间总是有着浅浅的褶皱。
“啊,膝丸殿,您来了。”
药研放下书,先看了一眼炉子,才把视线转向这位刚来到本丸的同僚,视线在他腰间那振浅棕色刀鞘的太刀上一晃,心里叹口气。
膝丸是前天的出阵部队带回来的,与之一起回来的还有大太刀太郎太刀以及名刀莺丸。
要是放在平常,能够获得这么多强大战力,本丸的付丧神们都不知道有多高兴,可是这次……也不是不高兴,只是……如果不是膝丸就好了。
毕竟他们很难和这振源氏的重宝以及著名兄控解释,为什么他的兄长会突然,呃……沉睡不醒。
自从那天审神者忽然吐血昏迷后,一片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髭切竟然也失去了意识。
简单的说,应该是付丧神回归了本体,然后处在了怎么都叫不醒的状态。
膝丸来了之后,就天天把自家阿尼甲带在身边,连自己的本体刀都不管了,就盼着哪天阿尼甲突然醒了能第一眼看见他……
每天都要假设一个阿尼甲醒来的场景,然后构思自己该说什么,以此打发等待的时间,脑补了第一百三十六个阿尼甲热情拥抱他的场景,膝丸盯着一张严肃的脸,耳朵悄悄发红。
一旁的药研:???你看着我想了什么啊居然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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