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付丧神们都长得俊美非凡,但是一个大男人对着他痴笑的场景,药研表示还是接受不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倒也没有出声询问。
想也知道啊,能让性格严肃正直的膝丸殿露出这种表情的,只有髭切殿了吧?!但是这样一来,他就更好奇了,关于膝丸殿此刻脑海里的想法……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忘记询问膝丸突然来到这里的目的。
“啊……是想借助言灵来唤醒大将吗?这样的想法……倒是没有人提出来过。”
药研惊讶地挑起眉头。
付丧神虽然忝列高天原之末位,但也大小算是有神位的神明,坊间向来流传着,人们出口的话有一定几率会被神明听见,然后实现的故事,尤其是对着特定神明说话的时候,所说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否则就会被神明所报复。
这样的传说后来被大人们用来告诫小孩子应该言出必行,不能撒谎,有时也成了慎重言行的代名词。
这样的故事在平安时代最为常见,在那个神鬼并行的时代,语言作为阴阳师们释放力量的武器,具有不可思议的威力,他们借着向神明祝祷来获得对抗妖鬼的能力,当心里的意念足够坚持强大,还能做到某种程度上的“梦想成真”也说不定。
等到镰仓时代,阴阳术没落了,这样的话也很少有人会再提起。
本丸的刀剑多数都是诞生于平安时代之后,对于这种过往盛行的神术了解不多,药研又是生长在战场上,他所跟随的主人都是相信自己多过相信神明的人,尤其以织田信长为典型,压根对宗教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尽管自己就是非科学的存在,但药研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借用术法来治疗审神者。
要不是膝丸和莺丸都生活在平安时代,而且被供奉于最相信神明的公卿之家,见多了阴阳师来来去去,他们也不会提出这样的办法。
神明?好办啊,本丸里随手拉一个过来都是神明!
由神明说出口的话,言灵力量比起修行多年的资深阴阳师也差不到哪里去。
煨在火炉上的砂锅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翻卷的白色烟雾直直上升,药研把手伸过去,水汽散发出滚烫的热量,在他的手套上迅疾凝出了大量湿润的水珠。
灼热的气流冲在手心,药研面不改色地去揭锅盖,从火焰中获得生命的刀剑付丧神对于冷热的忍耐力都很高,他单手拿起锅盖,仔细观察一下里面的汤,然后将早就称量好的三十克葱花蒜末姜块倒进去。
“倒不是不能试一下。”药研盖上锅盖,视线还是落在那条雾蒙蒙的水汽上,“毕竟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拉平整自己的手套,轻声说:“如果能找回大将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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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宫寺泉靠着墙壁,双眼懒洋洋地半闭着。
他感觉有些冷,可能是失血带来的影响,好在那三个劫匪在没有什么虐待癖,在他身上穿了两个窟窿泄愤后就不管他了,一直盯着工作人员操作系统。
神宫寺泉曲起一条腿,随意地卷起衣服下摆堵住还在冒血的伤口,用异能凝结的刀刃很薄,创面小,出血自然而然地在减少,他随意地用袖子擦了擦溅上血的下巴,顺便对着正战战兢兢看着这里的人质们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加上没有擦干净的血,效果可能有点凶恶,连本来看着警务人员想要寻求心理安慰的人质们都肉眼可见地打了个哆嗦。
神宫寺泉又看看窗外,警察已经到了现场,警车和防爆盾牌连成一片,他轻轻啧了一声,普通人来有什么用啊……
不过他也没有担心多久,那边领头的人好像已经发现了不对,正约束着手下不许往前走,一边低头像是在联系别人。
神宫寺泉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开始盯着忙碌焦躁的三个劫匪。
看起来他们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神色越来越紧绷,眼里渐渐透出不顾一切的疯狂之意来,神宫寺泉心下感觉不妙,一个孩子忽然抽噎着哭了起来。
正是刚才被持枪劫匪抓着用来威胁神宫寺泉的那个孩子,他大概五六岁大小,一双眼睛滚圆滚圆,似乎是因为刚刚被劫匪抓在手里划了一刀的缘故,正在控制不住地哭着,孩子的母亲紧紧抱着他,不断亲吻他的头发和脸颊,试图让孩子停止哭泣。
谁都能看得出来劫匪的心理状态很不稳定,看着这个孩子的眼神也越来越不耐烦。
“烦死了!哭哭哭哭哭!”拿着西瓜刀的青年染了头嚣张耀眼的灿金色头发,他的年纪应该是三人中最小的,于是也比同伙们更加沉不住气。
外面的警察在增加,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不住地用脚揣着离自己近的几个人质,耳边的哭声变响,他终于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孩子。
年轻的母亲惊恐地推拒着劫匪伸到自己怀里抢走孩子的手,被青年轻而易举地踢翻在地上。
“你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请、请不要……求求您……”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伸手试图去抓青年的裤腿。
“钱当然是要的。”青年被人质的求饶取悦了,开恩般笑道,“作为报酬,就让哥哥我教教你应有的礼貌吧……比如,在大人面前,小孩子应该保持安静!”
他领着孩子的一条胳膊,用力晃着小小的躯体,表情扭曲狰狞:“记住了吗?!”
孩子被吓得哭声都呛回了喉咙,一张小脸被嗓子里的气流堵得通红紫涨,胸脯用力紧缩,绝望地汲取着稀少的氧气,肩膀痛苦地抽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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