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来铜镜:“喏,自己瞧瞧,看看怎么样?”
在榻上躺的太久,赵有苏的腿有些僵,可还是迫不及待拿了镜子掐着脸细细掐着看:“好像......是比先才白了一点儿。”
王若云嗤笑:“咋们都是公公,说话能直白点儿么?要是一次有效,我还在这儿混?”
赵有苏没想到他不领情,恼羞成怒道:“没用你还来糊弄我?”
王若云拿来那药膏配方的纸条:“这方子你收好了,还有我刚刚在你脸上按摩的手法你自己记清楚,改明儿你天天这么一弄,嘿!咋们宫里的太监一枝花儿就新鲜出炉了!”
说罢,赶紧从他屋里溜出来,赵有苏气的捏了茶盏子丢出去:“王若云!你他妈有种别跑!咋家要剐了你的皮做灯笼!”
*
入睡,更起,清醒。
太监一天的生活又开始了。
昨儿是十五,是王若云和赵有苏一月一次的休沐,平时他们两全天候在皇上身边,过惯了朝八晚五生活的王若云哪里适应的了这种超负荷的生活,穿书没多久就生了场大病。皇上如今年过五十,膝下的大一点儿的儿孙都差不多和王若云一般年纪,又瞧着她纤细的身子板,腮无二两肉,索性仁慈的给他们两赏了假。
不过四更,王若云和赵有苏便分别备好衣物和洗漱用具候在皇上的寝殿外。
吱呀一声,殿门从内打开了条缝,小太监露出巴掌大的脸:“两位公公,陛下起了。”
王若云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人先进去,问:“今儿早上皇上心情如何?”
小太监叹了口气:“不大好,昨儿晚上陛下睡得时候还在看折子,起来应该还在为那些事儿烦心。”
王若云和赵有苏对视一眼,抿了抿唇先后进了屋。
殿内除了皇上偶尔的咳嗽声不闻其他一点儿。
王若云替皇上穿衣,赵有苏拿来润好的锦帕。
皇上叹了口气,王若云和赵有苏的头垂的低低的。
见他们沉默的做着自己的事,皇上盯着王若云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问道:“听说你们昨儿又在京城里的珍品铺子吵了一架?”
王若云和赵有苏两人尴尬的对视一眼,赵有苏盯着脚下的地缝:“让皇上忧心了,我奴才和王公公就是,就是争了那么几个嘴。”
皇上接着道:“倒是把铺子的掌柜的吓得不轻,恰好礼部的孙尚书瞧见了,说那掌柜差点儿跪在地上求饶把你们叫祖宗。”
赵有苏和王若云连忙跪在地上磕头。
赵有苏道:“皇上息怒,奴才,奴才一个阉人,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能伺候皇上,哪里敢当旁人祖宗......”
王若云的额头直接触在地上:“请皇上明察,昨儿奴才只是同赵公公争了几句嘴,哪里敢拿权势去欺压旁人?奴才和赵公公都知道皇上最厌恶那种那权势压人的人,哪里敢有这么大的狗胆去行那事?”
“请皇上明察——”
二人跪在地上齐声道。
皇上挥了挥手,闭着眼:“好了好了,朕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们二人朕难道还不知道?起来吧,别误了上朝的时辰。”
二人起身继续替皇上穿戴。王若云转身拿来玉梳轻轻打理着皇上的头发。
皇上又闭了会儿眼,食指却不停地敲打着桌面,偌大的宫殿只有清脆的咄咄声。
赵有苏和王若云都知道,每当皇上这样,就说明他的心情十分不好,于是二人行事更加的小心谨慎,生怕又触了霉头。
好半晌,皇上终于开口道:“你们说,平津王是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动作同时停下来,可谁都没敢说活。
皇上睁开眼,锐利的眼盯着赵有苏:“有苏,你说说看。”
赵有苏皱巴着脸:“奴才,奴才哪里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又转头去问王若云:“你呢?”
王若云赔笑:“奴才亦不知道。”
皇上冷笑一声:“好啊,你们不知道,朝廷的命官也不知道,可朕知道!那平津王胆子大的很!他想把朕从这里赶下去!想夺了朕的皇位!想称王称帝!”
赵有苏和王若云吓得跪在地上,背后直冒冷汗:“皇上——”
皇上把心里的气撒出来后心里好受了一点儿,过了片刻才平复下心情:“罢了,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都起来吧。”
王若云和赵有苏连脸上的冷汗都不敢擦,站起来动都不敢动。
欲要上朝的时候,皇上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朕前些日子把云南王上的折子放哪去了?”
王若云和赵有苏同时愣住,这东西好像是皇上自己收起来藏好了的?
赵有苏当机立断,连忙道:“皇上这事儿得问王公公,奏折这一类文书您一向是交予他处理的。”
皇上:“哦,是这样没错,若云啊——”
王若云一脸难以相信,盯着赵有苏:你居然敢狗我???
赵有苏鼻观眼,眼观心:死贫道不死道友。
王若云:你今天就狗我?我他妈昨天还给你按摩你今天就狗我?
赵有苏眼神飘忽,视线不往她这边落。
麻蛋,这狗太监她真的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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