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殿外清洗干净了冬雨的血迹后,吴涯歌扶着皇后回到寝殿。皇后解下凤袍,坐在床榻之上,揉搓着眼睛。

吴涯歌轻轻问到皇后:“娘娘,可要躺下休息一会儿?”

皇后收回揉搓眼睛的手,对着吴涯歌作了个退下的手势,“你先退下吧,本宫要独自待一会儿。”

“是。”吴涯歌慢慢退出寝殿,闭门时,她才瞥见赤红的衣带还留有一角在外,她赶紧收回怀中,幸好皇后未曾留意。

吴涯歌来到院中,内监们已经将刚才血腥的刑具收起,唯有空气中还留有漂浮的腥味。如今吴涯歌是凤仪宫中最得力的宫女,也是皇后留在身边唯一进前侍奉的宫女,凤仪宫上下对她都礼敬三分,她已经完全取代了冬雨当年的位置。因此凤仪宫中的内监见到吴涯歌,亦问候到:“涯歌姑娘”

“公公,冬雨可送到那边了?”吴涯歌指着冬雨被关押的地方问到其中一个执刑的公公。

“回姑娘,已经送过去,那贱婢估计活不了了,血肉模糊,能醒来就算不错了。”

吴涯歌听到内监的回话,她的心一下跌入谷底。冬雨在凤仪宫虽会阻碍于她,可她从未动过杀念,如今平王将冬雨置于死地,她一点也不曾欢喜,甚至觉得害怕和心痛。平王心思诡测,日后与虎谋皮,仿佛弃掉冬雨,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吴涯歌立于院中许久,她一直盯着关押冬雨的那个僻静角落。天微亮时,吴涯歌决定还是要见冬雨一面,她猜想冬雨撑着最后一口气也应该是在等着她。

关押冬雨的小屋前并未有人把守,大概是内监们都累了,冬雨已经奄奄一息,或没了再审问的价值,经过昨夜的仗刑,冬雨终是死死守住了她和平王的秘密。吴涯歌悄悄推开那扇破旧的木门,屋子里黑漆漆,吴涯歌借着天刚蒙蒙亮,瞧见了冬雨血迹斑斑的面颊,狭小的屋子里充斥着血腥。

那微弱的亮光被迫让冬雨睁开了眼,眼一睁,冬雨的血和泪便渗了进去,因此冬雨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吴涯歌将昨夜染上冬雨血迹的手帕取出,走上前,欲要为冬雨擦拭一番。

“你。。。你要。。。干什么?”

冬雨气息微弱,她抗拒着吴涯歌的靠近。“我来帮你擦一擦。”

“别假惺惺了,这。。。这手帕。。。娘娘不是让你焚了吗?”冬雨认出吴涯歌手里的帕子就是昨夜沾染上她血迹的那块。

吴涯歌盯着手帕上的血迹道:“你的血应该让你保护的人亲眼看一看,你难道不想让他知道你为了他做了什么吗?”

吴涯歌提起“那个人”,冬雨瞬间软了下来,吴涯歌慢慢上前,将冬雨脸上的血和汗轻轻擦拭。“我知道你看见了,你明知是那个人告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皇后?”

“哼。。。哼。。。哼!”冬雨发出微弱的轻笑声。“赤红衣带是他让你这么做的?”

“是,是他千叮万嘱的,说你看到了,会明白的,可是我不懂,你怎会对他如此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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