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赶紧起身,取了外袍披在永和帝身上:“陛下莫要动怒,冷大统领为人正直,想是中间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永和帝却是摸着下巴沉吟道:“冷寒宇孤身多年,居然夜闯后宫冒犯一个宫女,真是稀奇,朕倒要去看看这宫女究竟长的什么模样。”
他说着就往外走去,良妃惊愕不已,永和帝哪里是动怒的样子,分明还兴致勃勃的,连走路都带着风。
这是哪里出了差错?
良妃不敢再想,取了狐裘罩在身上,赶忙跟了出去。
院子里的人早已被永和帝喝退,并勒令不准胡言乱语。
偏殿之中,冷寒宇和那名宫女跪在下首。
只是冷寒宇沉着一张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永和帝在二人身前身后转了一圈,准确来说是打量那名宫女。
宫女将头埋得低低的,只见着帝王明黄的靴履走来走去,最后停在她正前方几步远的位置。
“抬起头来!”永和帝的声音喜怒不辨。
宫女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却不敢直视永和帝的目光。
在芷仪宫里,她最是怕黑,每日起夜,总是心惊胆战的,好几次窜出来的猫都将她吓得半死,遑论这次还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男人。
永和帝看清宫女的模样,拧起了眉,除了模样清丽些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一看就是个胆子小的,冷寒宇看上她哪点了?
“叫什么名字?”永和帝又问。
“奴婢玉梨。”
永和帝点了点头,名字还算不错。
“祖籍何处?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玉梨地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袖,她哪里知道闯宫的是禁军统领冷寒宇,否则打死她也不敢出声啊。
可她分明才是受害者,怎么反倒成了受审的那个了?竟还怎起了家中之事,莫非还牵连到了家人?
玉梨不敢问,心中却是无比紧张,一双眼快要哭出来,她砰砰地朝着永和帝磕了几个头。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胆大妄为,惊扰了陛下,奴婢罪该万死,还求陛下饶了奴婢的家人。”玉梨想了半天也想出这条罪状来。
永和帝有些愕然,这是问太多吓着小姑娘了。
他又认真看了一眼玉梨,虽然哭哭啼啼的,胆子又小,却还是个有担当的。
永和帝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都起来吧!玉梨是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先下去吧!”
“多谢陛下!”她劫后余生般偷偷舒了口气,却还是有些莫名其妙。
方走到门口,便遇着良妃过来,恭敬行了礼,才快速退了出去。
良妃的目光从玉梨身上滑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似乎过了今夜,玉梨的命运就会变得不一样。
良妃朝永和帝看去,他正满脸戏谑地看着冷寒宇,他指着门口的方向:“这就是你看上的女子?朕多次有心为你赐婚,你都不要,原来竟是喜欢这样的。”
良妃心头一跳,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冷寒宇一张冰山脸也出现了裂痕:“陛下,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不是有意要冒犯那位姑娘的。”
冷寒宇都抱着必死的心了,想着一力承担下所有事情,哪知永和帝的思维竟是如此奇特。
“不是朕想的这样,那你告诉朕事实是哪样?”永和帝的目光直直落在冷寒宇身上。
他太了解他了,若不是真的心仪这女子,按他的脾性又怎会罔顾礼法私闯后宫。
眼下推脱多半是为了那玉梨的声誉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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