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我心里暗笑，说：“不，但是我们现在跟上市公司合作，财务制度有必要作相应的调整。我没有这方面经验，你现在也抽不出身，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下吧。”

她显然没料到我会出这么一招，愣了一会儿问：“董事长同意吗？增加人手势会必增加人工成本。”

我笑意更深，说：“董事长去欧洲考察了，两个月内不会回来，我会把你的意见转达给他。”我没诓她，爸爸开年就同苏文一起去欧洲各市场巡回考察去了，虽然时间不会有两月之久，但是短时间内也不会回来。

秦岚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很快镇定下来说：“好，一切听副总安排。”

我让黄助理一面通知人事招人，一面把财务部副手范彬调出来做了专员，我不能再跟她们耗下去，很多合同必须在爸爸回来之前做出详尽可行的草案。秦岚收到通知后，立马来找我，我推说没空，让黄助理跟她打马虎眼，玩心眼是女人天性，不用学或者一学就会。

范彬直接向我汇报工作的第四天，秦岚带头闹事了。她领了财务部大大小小三十几号人，堵在我门口。黄助理劝了半天他们也不肯离开，进来请示我，我头也没抬，说叫人事来。人事部经理过来好说歹说他们离开了，却又集体涌进了一楼大厅，这下来来往往的都看到了，宋氏内部闹矛盾，集体罢工呢。

人事部陆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油光可鉴，妥帖的一直梳向脑后，脸架比较小，一字眉浓黑，罩的下面的小眼睛深不可测，他坐在我对面，半晌不开口。黄助理说明情况，探寻的问陆经理：“陆经理，你看这事怎么办？”

陆经理动动身子，吸口气说说：“秦岚在财务部多年，做事一呼百应。这事不太好办，要么副总跟她谈谈，看她到底有什么要求。”

我淡淡一笑，不轻不重抛出一句：“陆经理，她的目的是让我滚出宋氏，你说我能做到吗？”

陆经理脸色微变，黄助理插话说：“秦岚闹事是因为副总架空了她，与其他人并没有利害关系，在没有看清形式前暂时跟着秦岚表忠心，如果秦岚不在，他们就没有必要碍着面子瞎起哄了，陆经理你说是不是？”

陆经理点头说：“一个财务总监带头闹事，的确犯了职业大忌，只不过…董事长夫人那边…”他看我一眼。

我乐的做好人，说：“陆经理想哪里去了，秦岚是老员工，你们想个办法敲打敲打她，让她回去工作就行了。”

陆经理托腮想了一会，说：“那只有拿新人当炮灰了。”他拿出电话，接通秘书电话：“小张啊，财务部的几个新人，你去看看在不在大厅，在的话给他们结工资走人，当然说的时候注意分寸，如果有愿意回去工作的就留着。还有你去看看大厅所有人的合同，哪些快到期了，也理出来，我找他们单独谈。”

这招毒辣，几个新人在面对能否保住工作的时候，顺从的回去工作了，有部分人眼见如此光景也开始动摇，大厅里陆陆续续走了大半人，只剩几个资格较老，跟秦岚时间长拉不下面子的人，黄助理一个个叫进来单独谈，问题只有一个：“如果秦总监辞职了，你一起辞职还是继续留下来？”大多人被问的目瞪口呆，慌不迭说：“我这就回去工作。”还有一部分比较讲义气的，大义凛然说：“秦总监待我不薄，她现在有难，我一定要和她共进退。”等陆经理真拿出辞职信的时候，又软了，表示欠缺考虑，也回去工作了。

瞬间只剩秦岚一个人，她止不住抹眼泪，我没有见她，陆经理好言相劝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去，之后连续请假不来上班了。失去秦岚的宛宛掀不起风浪，几乎不来上班。唐阿姨来找过我，我推没空不见，让黄助理搪塞过去。网上偶尔有我的负面新闻，但也不碍大事，我当然更没有精力管那些破事，就这样还算平稳的度过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