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月跟着李青进了房间,李青很快就关上了房门,
“姐姐,这里坐”李青招呼着柒月到卧室靠里面的桌子旁边的两张凳子上。两人坐定以后李青反而不说话了,他低着头看着面前的桌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柒月虽然内心想着需要得到李青的帮助的事,可她现在还不了解李青目前到底是什么情况所以不敢莽撞,柒月观察了一会李青,便摸了摸李青的头开口问道:“李青,你要和姐姐聊什么?”
“聊,聊一些学校的事”李青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出了口,但柒月听到后有点震惊,先不说他愿意先开口提这个问题,而他选择的人不是父母,也不是心里医生,
“你信任我?”柒月问,
“恩”李青说着点点头,
“为什么呢?”柒月还是不解,
“因为有一次我偷听到我爸妈聊天,他们说你是调查这些事的志愿者,我想帮助你们,同时帮助我自己,只有把真相摆出来我的心才能见到阳光。”李青说着眼睛里出现泪花,
“恩,谢谢你的信任,姐姐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柒月说,
“你觉得准备好了就可以说了”柒月小心翼翼的说,
李青先是沉默了一会儿,便开口说:“我是初二的第一学期结束后进入那所学校的,我原本读的是市里的正规学校,”
“我很不情愿,当我爸妈给我介绍那所学校时,他们想让我去那里读书,”
“为什么要换学校呢?”柒月问,
“我爱玩游戏,爱天文,爱漫展,可这些在我爸眼里都是不务正业的事,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所以他们总说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告诉我每次成绩必须要名列前茅,学校举行的所有竞赛都必须得拿奖,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双休日总是被排满了补习班,绘画,英语,数学,小提琴,作文,各种东西,我压力很大,每每当试卷发下来我的成绩不理想时我首先觉得我对不起爸妈,而不是反省自己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后来我才发现那是从小到大形成的惯性,因为在我看来,爸妈比我都要关心我的成绩。”
“后来渐渐的喜欢上了游戏,成绩就下降了,但那个起幅波度我认为是正常的,可我爸妈不行,他们认为好像天要塌了一样,在一次争吵中他摔坏了我的电脑,后来我就乖乖去读书了,成绩依旧那样,我也不明白怎么了,以后漫展啊什么的,他们都不让我去了,我感觉我就像一个机器,被他们遥控着没有一丝半点自己的想法和热度,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从心里面开始厌倦学习,开始泡网吧,逃课去看漫展,以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被我爸妈发现后他们觉得我已经病入膏肓,他们伟大的理想与现实的相背离差着天壤之别,”
“我去的那天,没有任何预兆,那天正好一家人在吃午饭,忽然有人来敲门,我爸去开的门,我听见他们在门口嘀咕,一会我妈也走过去,我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着我的饭,最后我妈走过来跟我说要带我去那所学校,就是他们讲的问题学校,我听了后放下碗筷就往楼上冲,我不去那里,我拼命的喊着,谁知有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一把揪住我,把我卡在他怀里就往外面带,我哭喊着救命,我看出来我爸妈心疼的眼神,我被放进了一辆面包车里,随后其中一个男人问我爸妈说:你们可以再去看看,我爸摆了摆手说:算了,我相信你们,我们就不去了,不然又舍不得了。我妈把一个行李箱拿了过来,他们早就准备妥当了。最后车门呼一下被关上,我坐在两个男人中间被他们死死牵制住,在车上我还幼稚的向他们求情,他们却想铁人一样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车开到那所学校里,我被那几个人扔进一个小屋子,里面有点暗,四遍全是墙,简直像进了监狱,我被关了一个礼拜,起初还大脑哭喊后来觉得一点作用也没有就妥协了,一个礼拜后外边看守的人进来放我出去,给我发了学生统一的校服,我走入那那群学生里,可感觉特别的气愤,因为这里的学生一点儿也让你感觉不到孩子那样的纯真,活泼开朗。这里每天都设下了惩罚制度,当天学生有丝毫出错都会在晚上排队受罚,但是如果你发现别的学生哪里不符合这里的规章制度你就可以去举报,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晚上的惩罚会轻一点,所以你不敢发牢骚,不敢逃跑,不敢早起晚睡,不敢顶撞,不敢有任何的反抗,也不敢和同学交心就害怕他们一转眼就去汇报给老师。”
“你挨过打吗?”柒月问,
“挨过,就这只手”李青说着伸出右手来,
“是在第一次在默写课文时错了一个字就在这个手上挨了五戒尺,”李青说,
“戒尺?”
“对,打完后手上的血泡要好久才能消,还有许多手段,比如说有一次有个女孩子逃跑被抓住,为了惩罚她把她卡在两年墙里,一动都不能动,就那样站了一晚上,第二天放出来时就晕倒了,还有蛙跳,倒立,折磨人的把式各种各样的。”
“你们刚开始遇到这些怎么没有告诉家长,”柒月问,
“因为学校是封闭式,每个月可以打两次电话给家里,打的时候必须有老师在旁边监督者,如果你哭喊,或是求救电话立马被掐断,而且还得受罚,最关键的一点是大多数家乡都信任这里的老师,反而我们这些做孩子的成了外人,”
“里面的学生都是这个状态吗?”柒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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