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原希,梁小冰和李小飞一直聊了四五个钟头,李小飞告诉他们他现在在一个普通大学上学,父母后来也离了婚,他跟着妈妈,他说他本来是谁也不想跟的,可是他如果要上大学总得有个人先在经济上支持着,他说只是现在他对他爸妈的感情再也热情不起来了,甚至现在每一笔生活费他都仔细的记下,将来是要还清了的,别的实在是很为难在如今的这个处境。
梁小冰最后问他:“如果后面再有什么需要你出面作证,你愿意吗?”
“愿意,”李小飞毫不犹豫的答应,“我不光是为了证明那所学校的挂羊头卖狗肉还要让我爸妈看看他们那时候的决定是多么荒唐。”
“你后来跟你爸妈讲了吗?里面的情况?”原希问,
“讲了,我爸说受点罚算什么,他们小时候受的苦比这个重多了,”
“他总觉得我说的夸张了,是为了不再去那个学校继续上学,”
“解释不通,有代沟,无法交流,感觉不到理解”李小飞说着,
“后来毕业了,我爸妈到处给人家说那所学校有成效,名不虚传,哼哼,我只是感觉心力交瘁了,不想辩解,不想在闹,不是乖了,是没有力气。”
“我现在的大学学校离的家很远,不想靠太近,大学毕业了也不想回家,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过有阳光的生活。”李小飞说着向对面的窗外看去。
“都会如愿以偿的,你要给自己机会,不能被打败,知道吗?好好读书,以后的生活会补偿你的”梁小冰说。
李小飞走后,梁小冰久久坐在沙发上翻阅着记录,内心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尤其想起那本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忧郁,他就觉得心疼。
柒月的那头还是不顺利,李青还是精神恍惚衰落,柒月起初去他家的时候李青的父母还热情的欢迎着,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柒月这几次去李青的父母总找各种理由不让她去接近李青,可能也是害怕柒月对李青提出学校的事情而让他一激动病情加重吧。
李青家里除了李青父母和他们请的心里医生谁也进不去,李青只能在楼外转悠,李青住的那间房间的窗户正好对着楼外的街道,柒月有时候来这里在街上转悠一抬头会看到李青站在窗前,他认得她,柒月会注视着他对他笑,可李青总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一会便走开了,柒月就为了看一看隔着窗的李青,后来来的更勤了。
柒月向李青的心理医生问近期的情况,心理医生说:他不愿意敞开心扉,以至于无法开药,像是一个蜗牛,紧紧的把自己缩在壳里。医生遗憾的摇头,“可是还是给我点时间,总会好转的,就是得慢慢来,”医生继续说,
“可是慢慢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得独自经历多少?回忆会将他死死的锁在黑暗里”柒月悲伤的说。
一天傍晚,柒月又习惯性的来到这里,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李青站在窗前,他是望着远处的,柒月朝着他的视线看去,是一片绯红的夕阳,它下面罩着的高楼街道都成彩色的,有些晚霞幻做草原上奔跑的骏马的模样,还有天鹅在起舞,还有嬉闹的猫狗,眼前的景色就像宫崎骏作品里的风景,让人沉迷又如痴如醉。
“好看吗?”忽然一个声音从柒月头顶传来,柒月猛然一抬头,是李青,他这会正看着柒月,
“好看,”柒月说,她接着又笑了,像每次看到他时都会笑,不过李青接下来的表现让柒月吃了一惊,李青看到柒月对他笑,他也微微嘴角扬了起来,柒月被他的这些表现又惊又喜,这时李青一闪又从窗口消失了,柒月却还是高兴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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