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老子还真是中了你这小子的计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李铭信反击大骂:“死秃驴!今天就送你下地狱为我兄嫂赔命!”

徐亥从身后抽出铁棍,拉长铁棍后向李铭信扑来,李铭信求之不得持刀迎着徐亥手里的铁棍和他战在一起,王冼、章韩、梁翰、邝兆阳先后加入战圈挡住了徐亥的手下。官道旁两侧的树林里顷刻间冲出十几个锦衣卫,他们有人手持绣春刀杀入战圈,有人张弓搭箭配合着同袍兄弟向敌人射出冷箭,不肖片刻,徐亥的二十几个手下已经死伤大半。

梁翰等人把徐亥的手下逼到一旁,李铭信不断地对徐亥发起致命攻击,他的招式凶猛凌厉逼迫得徐亥连连倒退、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徐亥手里的铁棒被李铭信用陨铁横刀砍断一节,铁棒上到处都是累累砍痕,徐亥身上也被李铭信砍伤多处。正当李铭信愈战愈勇一连几刀伤在徐亥身上、即将取他性命的时候,李铭信突然感到右臂一阵剧痛,仔细一看自己的右臂上竟然中了一箭。

徐亥趁机从地上爬起身来,紧接着从腰间拿出两把弹丸摔在周围的地上,十几团黄烟顷刻间从地上升起。黄烟随着徐徐轻风渐渐扩大成一团烟雾,李铭信跑到烟雾边沿想要封住徐亥的逃路,他不顾远处射来的箭雨围着烟雾边沿不断跑动,却始终没有看到徐亥的踪影。烟雾渐渐稀薄,李铭信强忍疼痛持刀冲进烟雾里发疯似的乱砍,却什么也没有砍到。

烟雾彻底散去,李铭信呆呆站在原地满脸失落和挫败感。王冼、梁翰、章韩、邝兆阳等人身上几乎都有不同程度的刀伤、箭伤,他们围在李铭信周围持刀、张弓搭箭指向包围他们的近百名卫所官兵。李铭信忍痛强行拔出右臂上的箭,紧握手里的箭镞对包围他们的卫所官军连续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们之中谁是领队!?谁下令放的箭!?”

为首的军官往前走了一步,“是我!本将军是扬州卫通州百户所百户朱麟!你们这群贼人光天化日之下持械行劫杀人,国法不容!放下你们手里的兵器,本将军容你们活到秋后!”

李铭信冷笑了几声,死死盯着面前这个自以为是的百户,随后把自己的腰牌扔给了朱麟。虽然锦衣卫腰牌出京后没有效力,却也能证实他们锦衣卫的身份。梁翰、邝兆阳等其他锦衣卫跟着纷纷亮出自己的腰牌或驾贴,包围他们的卫所官军纷纷垂下手里的弓箭一齐望向朱麟。

朱麟看着手里的锦衣卫腰牌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把李铭信的腰牌双手递还。李铭信分开梁翰等人一拳打在朱麟鼻梁上,伸手抓住朱麟的领口硬生生把他拖行到徐亥的车队前,让他跪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飞起一脚踢在了朱麟的头上,朱麟登时口鼻流血倒地不起。

李铭信又连续狠狠地踢了朱麟几脚,对他咆哮着,“知道刚才逃走的那个人是谁吗!?那是一个倭寇匪首,名叫徐亥!”

卫所官军不断发出小声议论,有人高声说:“徐亥不是倭寇匪首,是个行侠仗义的盐商......”

李铭信瞬间暴怒,伸手抓过方才说话的官兵,一连打了他十几个耳光直到将其打晕在地,转身问面前的一众官军:“还有谁!?还有谁和他抱有同样看法!?”

八个官兵先后走出队列,为朱麟和被打晕的官兵愤愤不平。

“我!”

“我!”

“还有我!你们锦衣卫有什么证据!?”

......

梁翰、王冼、邝兆阳、章韩等人纷纷举起手里的绣春刀、弓箭逼退了不服的官兵,李铭信扬天狂笑不止,提刀走向车队最前面的三辆马车并砍断绑住木箱的绳索,飞身跃上一辆马车翻开木箱盖子并扒开了覆盖在表面的一层细盐盐包,掀开隔板后从木箱里面拽起了一个手脚被绑住并被碎布堵着嘴的年轻公子。

其他锦衣卫见状先后打开了另外两个木箱,分别从木箱里面拉起两个穿着光鲜的青年男子。

李铭信拿下堵在年轻公子嘴里的碎布问:“你是谁!?”

年轻公子看着眼前的众人,哆哆嗦嗦地回答:“扬州城......东华永巷,盐商包家......包不凡......”

其他两个青年男子被取出堵在嘴里的破布后,也先后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扬......扬州城东正......正阳巷,盐商郑......家,郑子初......”

“扬州城西......清泉巷,盐商李家,李铭伟......”

听到“李铭伟”三个字后,李铭信从暴怒中恢复了一丝理智和冷静,跳下马车走到李铭伟面前伸手扶他下车,“二哥,没事了,下来吧,慢点儿~”

李铭伟微微颤抖,扶着李铭信和章韩的手下了马车,看到李铭信右臂正在流血,一反常态关切地问:“三......铭信,你受伤了,你......你没事儿吧?”

李铭信朝李铭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无恙,转身走向徐亥同党的尸体,亲手扒下几个徐亥同党的裤子后,提刀指着方才叫嚣替徐亥说话的八个官兵对梁翰等人下达命令。

“扬州卫百户朱麟命所部官军围攻锦衣卫,致倭寇匪首徐亥成功脱逃,治下九人明目张胆为徐亥辩护,意图诬陷锦衣卫,其行其言有损皇上天威、朝廷体面,行同谋反,将此十人就地正法!如有他人阻挠,一并处决!”

和李铭信同样处于极度愤怒情绪之中的梁翰、邝兆阳等锦衣卫听到命令后,二话不说提刀砍杀了九名官兵,李铭信则提刀走到朱麟面前,甩手一刀杀了他。其他卫所官军被吓得纷纷后退,郑子初、包不凡被吓得瘫坐在地失声说不出话来,李铭伟参加过乡勇团练反倒表现得还好。

李铭信转身望着一众卫所官军问:“你们之中,现在谁的官位最高,或者谁的资历最老?”

“试百户张魁元见过大人。”

“立刻派人上报此处情况给扬州卫,请千户罗达爵或百户曾沂率兵来此接应;派人封锁北面官道,两日内不允许任何人通过;你!率兵跟随我的人去渡口查抄徐亥的渡船,如遇反抗格杀勿论,全歼敌寇有功获赏,漏网一人罪同朱麟!”

张魁元赶忙派人去扬州城报信、封锁官道,然后和一众卫所官军快步随梁翰、邝兆阳奔向渡口,李铭信让其他人就地休息、相互包扎疗伤,自己躺倒在地上望着天空心里暗骂老天不公,竟然让安排无能朱麟出现让自己的复仇功亏一篑。

王冼、章韩、李铭伟坐在李铭信身旁撕开他右臂的袖子,给他敷金创药、包扎伤口,李铭信自始至终没有表现出痛楚的表情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直地望着天上的云彩。

过了约一个多时辰,梁翰、邝兆阳、张魁元带着拉着二十几具尸体、押送着几名人犯回来复命,梁翰俯身看了看李铭信,驱离张魁元等卫所将校后向李铭信复命。

“大人,查扣徐亥运船一艘,剿杀奸细二十五人,生擒奸细七人,查获路引、盐引、书信等文书五十二件,还有倭文书籍两本。”

李铭信躺在地上没有动,面无表情淡淡地问:“本部伤亡情况如何?”

“轻伤十一人,三人无恙,无人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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