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斗一瞬间表情凝固了,宛如石像。
范三拔则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抄拿晋商一事,动静极大,震动边关,必然已经是远近皆知靠近边关的鞑子多少会知道风声,建奴也不难打听那么,他若是出了边关,必然得不到建奴的信任,充当间谍是没有可能的。
他还不死心,翕动着干裂的嘴唇说:“我们可以演一出苦肉计,欺骗建奴”
“哈哈哈!”营长笑了:“你是不是看多了三国演义?那建奴把三国演义翻译成奴文,建奴将领几乎是人手一本,哪个不知道苦肉计?”
范三拔面如死灰,喃喃地说:“如此一来,朝廷如何还能打探建奴内情?”
营长冷笑一声道:“太子何等天资英纵,哪里需要你来担忧!”说罢转身离去。
范三拔大喊道:“军爷,我可以装成番僧喇嘛,远赴辽东!”
营长站住,转身望着他他宛如落水者抓着一根稻草,忙不迭地喊道:
“军爷!逆犯我自幼往来口外,懂得乌斯藏语、鞑子语、建奴语,熟悉番僧喇嘛的经书,可以剃度装成喇嘛,出关为朝廷打探敌情!”说罢哀求地紧盯着营长,希望能得到回应。
营长讥讽地说:“你就这么怕死,什么点子都想尽了!”随即扬长而去。
范三拔还要呼喊,旁边看管的铳兵厉声道:“闭嘴!不得喧哗!”
范永斗已经醒过神来了,颓然说:“三拔,不必徒劳了,省点气力吧!”
“爹,儿子无能”范三拔终于哭了:“我们范家完了”
范永斗则望向东南方向,久久不语,心中暗道:“但愿我儿三捷,能顺利抵达江南,隐姓埋名,为我范家留下一线血脉,百年之后再见天日”
这时范三捷已经抵达河南。他在大抄家的第二天傍晚才离开张家口,随即往南而行。
本来计划第二天早晨出城,然而第二天早晨城门口戒备森严,五步一岗,盘查严密骆爷不敢冒险,直到下午才打开院门,驾着马车出城。
范三捷一身仆役打扮,跟在车后,身、脸已经在夜里被染得黝黑。
城门口还有铳兵在盘查,他们用京城官话问道:“什么人?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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