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缱儿,你骗我。”

“.....”我实在是对这人无话可说。

我半天没吭声,他沉寂了片刻,又忽的问道,“方才那位前辈,是你母亲吗?”

怎么这倒是挺聪慧了,但想着娘亲说的不想让任何人知晓她的身份,我摇了摇头,否认,“不是,只是玉冥教的一位前辈,和榭昀相熟。”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是有些不信,但也没有多问。

“缱儿,你当真,不愿意嫁给我吗?”

怎么又切回去了。

我摇了摇头,“娄翊航,你为什么就非要这么倔呢?”

“你不是都去过北凉了,对我们陛下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我不知道。”他微微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陛下为什么要那么向着他,也不知道你们和玉冥教有什么关系。”

“那你父皇和慕容家当年都做过些什么,你知道吗?”我问道。

“我知道的,都是他告诉我的。”

他连榭昀的名字都不愿意说了。

“他跟我说,父皇当年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接近玉冥教教主的女儿,骗了所有人,最后带着人,灭了玉冥教,害死了好多人。我知道他就是当年那个教主东方阳的外孙,是我父皇...害死了他的其他亲人。”

他顿了顿,笑道,“好可笑,他父亲害死了他母亲。”

嗯,是挺可笑又可悲的。面对自己的仇人,又不能正常报仇,杀不得打不得,那个人再怎么说,也是榭昀的骨肉至亲。

我抬眸看向娄翊航,心道这事儿要是搁在他身上,可不得当场疯掉啊。

也亏得是榭昀。

所以他是那样幸运,每天还一直胡思乱想,怨天尤人,非要缠着我,有什么意思呢?

“他这么恨我们慕容家,恨父皇,他也很恨我吧?”他像是在一个人自言自语,“万一他哪天,真的要找我们报仇,要杀父皇,也要杀我外公和舅舅,杀我母后兄长,我也是阻挡不了他什么。”

“他大概会将我一起杀掉吧。”

“反正我打不过他,喜欢的也争不过他,死在他手里也总比死在别人手里好。”

这可真是冤枉榭昀了,我听不下去了,连忙反驳,“不会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怎么不会?”他冷笑,表情看不懂是喜是悲,“他恐怕最恨的就是我了吧?上回在北凉,他将我抓去玉冥教,就是想要杀我的吧?”

他又看向我,“他当时是不是顾念你们陛下,怕在南越这边不好交代,没有动手?”

...不是的,都是因为我,他没想真的对你怎么样,只是想了个法子逼我去见他罢了。

可这话我怎么说的出口,深深吸了口气,宽慰他,“不是这样的,他也没有真的对你怎么样啊,后来还不是派人将你送回了南越。”

“所以我说,他是顾念你们陛下。”

这人,怎么就记得别人对他的坏了,将别人对他的好都看作是有利可图,是觉得自己有多可悲,觉得这世间没有人是真心对他好了吗?

这件事可真是冤枉了榭昀了,他如果真的要做什么,要伤谁杀谁,怎么还会顾念谁,直接就动手了。

我真是恨不得凑到他耳边,告诉他,榭昀还是很在意你的,还是记得你们曾经的情分的,他甚至还想将来你可以做南越的君主,都为你盘算好了一切了啊!

他又皱眉道,“他和你们司徒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人倒真的是想的一出是一出的。

“我娘亲,和榭昀他母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他瞪大双眼看着我,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我继续道,“总之比你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我们司徒家和玉冥教,就是关系匪浅,就是密切得不可分割。”

“当年你父皇和慕容家围剿玉冥教,杀死了东方阳前辈,害死了榭昀他母亲,我们司徒家,我阿爹和娘亲,早已对他们恨之入骨,又怎么可能将我嫁到南越?嫁给你这个同时有着娄家和慕容家血脉的陵王殿下?”

就像你方才说的,榭昀兴许最恨的就是你,掺和了两边血脉的。道理一样,嫁给谁也不可能嫁给你。

“阿航,你是个明白人,你明明什么都很清楚的,何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说这些?你知道我不会嫁给你,就算没有榭昀,我也不可能会嫁给你。”

他往前走了两步,闷声道,“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也不清楚。”

“.....”好罢,不知道不清楚就算了,当我白说。

怎的感觉今儿和他说话,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一下解答他这个疑惑,一下又给他说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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