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显然能够通过甲胄认出祖荣,祖荣想了想,朝旁边的一个精锐近卫挥了挥手示意他出阵。
这招的意思很明显,他昨天的战书并没有说谁和谁单挑。他派出一个亲卫与那两个头戴教头宽檐帽的人中的一个单挑,如果赢了,那就可以进一步叫阵,逼孙正然亲自出手,输了祖荣也能确认对方的实力,全身而退。
果然,其中一个教头帽朝着出阵的亲卫径直杀来,那亲卫端起长枪,身体微微朝右一偏,随后长枪径直搠了过去。
他感觉自己击中了什么,在马头交错之后,他回头一看,发现敌人却并不在马,却也没有坠马,像是悬在马的一边一样。
那亲卫是转头看的,视野中有些阴影,然而祖荣却看得格外真切,那人实际是悬在马侧,手中正张弓瞄准亲卫。
他深知此时情况不妙,拎着长杆大刀径直朝那人冲去,而那人的箭矢也射了出去,正中亲卫没有甲胄覆盖的后颈处。
见亲卫被杀,联军中爆出一阵欢呼,而祖荣则一刀砍到面前那人的马颈。惊马将背的人直接摔下马,而祖荣一刀将落在地的那人脑袋连同帽子直接切成两半。
他一眼便看出那人并非孙正然,于是骑马出阵,高声道“孙正然老儿,你就这么派替身糊弄人么!”
听到这话,对面阵中另外一个头戴教头宽檐帽的男人挺枪杀出。径直冲向祖荣,祖荣扬起手中长杆大刀,和那人战了起来。一贴身却发现,那人脸戴着一个面具。
他突然想起传闻中孙正然似乎也是戴着铁面具战场的,于是和那人战了起来。数回合不分下,那头戴帽子的男人枪如游龙,花枪虚实不定,时不时点在祖荣的铁甲,让祖荣时不时地失去重心。
身着重甲的祖荣很清楚,在单挑的时候,坠马和死了没有区别,对方可以很轻易地调转马头,拉开距离之后然后靠着马的速度来冲击他。
然而,他略微有些沉重的长杆大刀根本没法击中对方,纵使势大招猛,对方在马却如一条游鱼一般,时而朝鞍侧坠去,时而向前或后面下腰,祖荣的大刀几乎是招招落空,而对方的枪尖,侧屡屡中的。
此消彼长之下,祖荣已经有些开始体力不支,他打量着对方的马,对方的马披了挂,的确没法像之前那样直接下刀让马受惊,但是他的确想到了一个略有些危险的办法。
就在那头戴教头帽的人一枪直接刺向祖荣的时候,祖荣装作中枪,直接翻身滚到马下,随后用手中的长杆大刀刀杆,重击那头戴教头帽的人的马腹。
被突然击中了腹部的马扬起蹄子,高声啸叫起来,而马那人则急于稳住马匹,没有注意到挣扎着站起身来的祖荣。
祖荣的大刀直接击中了那人的后背,那人后背处的甲胄被击穿,后背出现了深达两寸的伤口,而祖荣显然没有半点让他歇息的意思,用大刀直接将那人捅了下来。
见到被捅下来的人,祖荣冲到他马的侧面,一刀直接捣到那人的喉咙,眼看那人连挣扎都没了。而难得战胜对方的祖荣,此时此刻也头昏脑涨,满耳都是联军的欢呼声。
而正是因为他耳中满是的联军欢呼声,他没有听到,身后的亲卫们给出的警告。
他看着面前的尸体,突然皱起眉头,这人头满是黑发,皮肤也并没有多少褶皱,并不像接近六十岁的孙正然。
没过几秒,他就知道了,孙正然究竟跑到哪去了。
他听到了身后的马蹄声,转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审批蓑衣,头戴铁斗笠,脸挂着极其简单却又十分吓人的铁面具的男人,手中持一把大槊径直朝他扑来。
大槊顺着他的脸插了进去,穿过脑袋,穿过头盔。孙正然左手拔出倭刀,直接将祖荣的脖子斩断,那颗残缺不全的脑袋,就这样停在了他的大槊之。
炮声,响了起来。
无数漆黑的炮弹朝着昌江县县城飞去,联军士兵推着冲车抬着云梯扑向城墙。而骑马的吴大则缓缓停到孙正然旁边,朝孙正然拱了拱手。
“宝刀未老,宝刀未老啊,孙公。”
“什么宝刀未老,”孙正然笑起来“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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