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二年三月,孙正然自称岱公,点章秉玟做先锋,左军曲至,右军闫文匡,共七万精兵连同民夫民兵总计二十一万,号称五十万,向武郡进发。同月,奉义军首脑奉仁将军吴大带五路军共五万人连同民夫总计三十万号称七十万,前往武郡。

双方在武郡会盟,发表《告九州万民书》,声称大胤周家龙嗣断绝,已失天命。准备起兵攻京师,宁州、鄱州见孙正然起兵加入,群起响应。朔州牧陆斌引朔州兵连同叛乱官军南下,在燕州遇燕州牧罗南大军阻拦,一时间难以与岱州兵会合。

在此状况下,宁鄱防线总帅祖荣动兵四处弹压,镇压宁州、鄱州二十七路反王号称三百万人,斩首六万七千级。

安元二年四月,吴大、孙正然率精兵共计三万进逼昌江县县城。

祖荣此时站在昌江县县城之,孙-吴联军遮天蔽日,从东、北、西三个方向包围昌江县县城。莽山大营失陷,九连环水寨陆地部分已经完全被焚毁,数量巨大的战船只得逆流而,停泊于昌江县南边的昌江水寨中。

祖荣的神色异常凝重,昌江县中没有居民这点姑且还算是件好事,毕竟居民这种东西,在县城御敌的时候,只能成为守城的阻碍。但是现在情况依旧不乐观,因为昌江县的饮水,已经完了。

以往,驻扎在这里的将近二十万官军包括屯田兵无论是饮水还是种田,用的都是江水,而就在几天之前,江水游,开始大量地漂下尸体。这尸体顺流而下,显然是联军有意为之,每天都有几乎横贯江面的大量尸体从游缓缓流下。

祖荣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有常识的将领,他将江水之流下的大量尸体聚集起来,点火焚烧。虽然这样避免了尸体导致疫病的可能性,然而江水,却没人敢喝了。

他此时此刻看着外面飘扬的“孙”字旗和“吴”字旗,叹了口气,朝旁边的副将挥了挥手。

“帅爷?”

“对面,还没下来战书么?”祖荣在原地踱起步来“到现在还没有?”

“是。”

“呵,”祖荣知道孙正然那套老把戏,先威胁对方补给线,或是人为制造情况让对方想要速战,然后约对方出来单挑,在单挑中直接将对方击败后,一举击破士气大落的部队。

但是这次,孙正然没有主动下来战书。

难道是孙正然作为一个老东西,已经单挑打不动了?

这种可能性很高,东海派多是三大征时期的老将,往小了说也都四十下,年老体衰这关,绝大多数武将都是躲不过的。

祖荣想了想,开口道“起一封战书,送到对面营中,我倒想看看,他孙正然到底敢不敢接。”

他的算盘打得很好,如果孙正然没接,那他完全可以就这点大书特书,将已经临近崩溃的士气拉回来,而如果他接了,也可以派出一个年富力强的小伙子拿下孙正然。

他看着送信的那人单枪匹马跑向联军大营,没过一会儿,那信使又跑了回来。

另一封战术送到了他祖荣手,祖荣缓缓翻开战书,果然,孙正然接了。他不可能不接,但是接了之后,该怎么办,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他看着远处的军阵,心中还是有些虚的。如果说孙正然亲自出马,他姑且还能打一打,但是如果孙正然派其他什么年轻人场的话,他祖荣又有可能被拿下。

孙正然手下的虽说是岱州兵,但是实际还包括很大数量的朔州轻骑。保不齐朔州有弓马娴熟的夷人,等到单挑的时候才发现,那就晚了。

现在他要赌,孙正然到底会不会亲自出阵。

他本想再发一封信,希望孙正然能派出三个人,他也派出三个人来比武,但是转念一想,这又不是什么武艺竞赛,是真刀真枪要命的东西,孙正然不可能答应。

祖荣就这样思考着,思考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巳时,他骑马出阵,两军对垒,双方都是旌旗招展刀刃闪烁,枪尖泛银如出林白蟒,长弓涂漆似展翅苍鹰。祖荣手提一把长杆大刀,望着远处的联军阵中,果然看到了阵前最前面的五人。

略黑的脸应该是吴大,他旁边的年轻人则应该是他的副官,另外三人,章秉玟他认识,还有两人一个将脸藏在教头帽的阴影中,而旁边的人,也同样戴着教头的宽檐帽,隐藏着面容。

“孙正然老儿可以啊,”祖荣心中暗骂着,他大概想得到孙正然心里的算盘。孙正然刻意搞了个和他外形相似的人一起出阵,但是目的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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