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笑语家比穆荷莲家强不到哪儿去,三间平房,门上都是灰,还有蜘蛛网。陈笑语在门头的凹槽里拿出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陈笑语说:“你们先别进去,我把灯点了,你们再进去。”

陈笑语家没有电灯,用的是煤油灯,因为屋子长时间没人住,灯里的煤油没了。陈笑语端着满是油污的灯出来,“你们等一会,我去邻居家借点煤油来。”

柳文皱着眉头,“都什么年代了,还用煤油灯?”

白光辉说:“山区里都这样,将就一下吧。”

柳文说:“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睡穆荷莲家,他家虽破了一点,好歹有电灯。”

夜,风吹得吼吼的,像狼在嗥叫。赵明听了,毛骨悚然,躲在陈中实怀里,不停地说:“这里太恐怖了。”

陈中实也害怕,但表现出镇定的样子,“别怕,陈笑语马上就回来。”

白光辉说:“别在外面干等,先进来再说。”

几人刚进门,白光辉听见陈笑语在喊,“你们赶紧进屋,有狼。”

这里真有狼。

山区里一直不安全,夜里常有狼从山上跑下来,到村子里四处转悠。柳文听说有狼,马上把门关上,插上门栓。一会有剧烈的敲门声,赵明惊叫一声,“狼来了。”

柳文一阵哆嗦,“妈的,真的有狼啊。”

陈笑语在门外大叫,“快……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被狼吃了。”

白光辉说:“好像是陈笑语啊。”

柳文开门,陈笑语冲进屋子,随手把门关上,还责怪他,“叫你开门,怎么不开门?吓死我了。”

陈笑语端着煤油灯,抹黑走到桌子边。他把灯放下,却发现没火柴。白光辉说:“陈笑语,赶紧把灯点上。”

陈笑语说:“我忘借火柴了。”

柳文说:“你再到邻居家一趟。”

陈笑语不肯去,“外面有狼,好像有两三头。我这么出去,不是给狼送夜餐吗?”

柳文说:“你这么瘦,狼未必能看上你。”

陈笑语说:“再瘦,也是有肉的,我不去。”

陈笑语不管这些,抹黑往卧室里走。家里这么大地方,火柴还能找不到吗?

“咕咚”一声,陈笑语被凳子绊倒,牙被磕掉了,大骂一声,“妈的,这是什么鬼地方?”爬起来,陈笑语哼哼歪歪地从卧室里出来,说话也不利索,“找根火柴这么费劲。”

黑灯瞎火的,确实难受。柳文说:“你邻居家在哪?我去借。”

陈笑语说:“算了吧,你这么肥,狼一定喜欢。”

柳文听陈笑语这么说,打了退堂鼓,“我不知道陈笑语家里什么状况,干脆一点,谁摸到床,床就归谁睡。”

他摸着黑进卧室,然后摸到床边。他暗喜,“没有灯,我柳文照样找到床。”

他在床上摸了半天,没摸到棉被,就一张破席子。“陈笑语,你家被子在哪儿?”

陈笑语说:“好像在……在橱子里吧?”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其实陈笑语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被子。

白光辉在黑暗处摸索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引火的东西。陈中实突然想起什么来,“想起来了,我口袋里好像有打火机,不知道行不行?”

陈笑语马上说:“打火机更好了,快,赶紧拿出来。”

陈笑语的话刚说完,桌子上“咣当”一声,煤油灯被白光辉打翻了,掉在地上被摔坏。陈中实说:“这下好了,找到打火机也没什么用。”

陈笑语打着了打火机,弯不下腰,叫白光辉把煤油灯捡起来,看摔坏了没有。白光辉捡起煤油灯,灯没坏,灯头不知道哪里去了。刚才陈笑语借了点煤油,现在只剩下半瓶。白光辉、陈中实满地找灯头。灯头找到了,装在煤油灯的瓶子上。陈笑语把灯点亮,屋子里亮堂多了。白光辉说:“赶紧洗脚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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