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灵侧首叫过那名大夫:“你跟萧大帅说一说宁大帅的伤势。”

大夫上前向萧方智施了一礼,低声说道:“宁大帅胸口的箭疮,腹部和大腿上的刀口,都尚未完全愈合。昨日被宦官们殴打,这几处伤口都崩裂了。另外还添了几处新伤,肋骨被打断了,还有……”

大夫迟疑了一下,朝思灵望了一眼,思灵对他扬扬下颌:“无妨,你说。”

大夫靠近萧方智,声音压得更低:“那几个宦官拼命踢踹宁大帅下身,受伤着实不轻,只怕日后难行阳道了……”

萧方智浓眉一振,冷笑道:“真是天道好还!本帅还想为女儿报仇,如今自有天谴,不需本帅出手了。”

思灵忽然跪了下去,美眸含泪:“夫君,既然他已经遭到报应了,就请夫君放过他吧!”

萧方智低头看着妻子仰起的小脸,刚毅的脸上浮现出为难之色:“灵儿,不是我不放过他,现在是陛下要索拿他。我若庇护他,就是抗旨!我可以不再找他报仇,但我何苦为他担一个抗旨罪名?”

思灵默默咬唇,站起身挽住萧方智胳臂往外走:“今日时辰已晚,夫君要押宁成器也得明天了吧?”

回到夫妻二人的居室,思灵仔细掩上门扉,忽然“扑通”跪倒在萧方智脚下,仰起清丽出尘的小脸:“夫君,如今你手握重兵,陛下身边都是你的兵马。所谓圣旨,只要你不认可,无异于一纸空文。你若回禀陛下,宁成器由你押送,陛下必定允准……”

“灵儿,你还是忘不了他……”萧方智蹲下身将思灵扶起来,拥在怀里紧紧抱住,脸埋在她馨香的发丝和脖颈里,迷恋地吻着娇妻的鬓发和香滑的玉颈。

思灵在丈夫的亲吻下,如风中的羽毛般轻颤,搂住夫君后颈仰起脸来,挂着泪水的玉颊宛如带露的娇艳花瓣:“夫君,你说错了。”

“嗯?”他的声音闷在她的玉颈里,低沉而又饱含情玉,透着令人心醉的性感。

“我对他,已无半分男女之情,只有怜悯而已。”思灵踮起脚,搂住夫君脖颈,在他耳畔深情地一字字说道,“在我心中,夫君是顶天立地的神。而他,不过是一条可怜虫,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他被人活活踩死,连肚肠都踩出来,太难看了……”

一刹那间,萧方智什么都明白了,从内到外一片通透,仿佛连整个世界都发出了透彻的光辉。

他俯身捧起思灵的脸,望进她的眼睛,她黑玛瑙般纯澈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对他的爱意。

“灵儿!”萧方智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走入内室。

“我还以为,我比你大这么多,你对我只有敬重,没有心动……”萧方智将娇妻拥在身下,迷恋地吻着她的香腮和芳唇。

“夫君……竟然这么想?”思灵在他强壮的身下睁大了晶莹明丽的双眸,白嫩的娇腮染满红晕,竭力地抬起身子紧紧搂住他,香喘细细,“夫君……你感觉不到灵儿的动情吗?”

“感觉到了……爱妻……”

风吹着雪粒打在窗纸上,沙沙地响着,窗外风雪萧萧,室内却柔情荡荡。

天寒地冻的时节,两人出了一身细密的汗水,思灵伏在夫君强壮的臂膀间,久久不想动弹。

却听见萧方智低沉浑厚的声音:“灵儿,明日我便去禀明陛下,宁成器暂且羁押在我营中,由我押送回京。”

思灵仰起脸,烛光透过床帐朦朦胧胧照进来,从她的角度,可以看见萧方智微带鹰钩的高鼻和坚毅的下巴。

“夫君,谢谢你。”思灵用娇嫩的小脸轻轻蹭着夫君强壮的臂肌和坚实的胸肌,双手紧紧搂住夫君的豹腰。

萧方智将娇妻搂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轻抚着她黑缎般柔滑的长发:“我一直忘不了那天,在兰陵公主府的大堂,我替儿子提亲,而你望着我说,大帅若是不嫌弃,思灵愿意嫁给大帅……”

提到那天,思灵满目都是幸福的光辉,噗嗤一声笑了,调皮而又娇媚:“我说这句话时,心中就笃定你不会拒绝。”

“你啊……”萧方智爱怜地点着思灵挺秀的小翘鼻,深邃的黑眸溢满柔情,连平素刚硬的面部轮廓都变得格外柔和,“所以我从那时就着了你的道了,被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女孩吃得死死的,今生今世别想逃开了。”

京城,兰陵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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