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乙默然,他知道阿乌的意思。
他咳嗽了一阵,皱眉说:
“你现在相当于已经站在明处了,像个明晃晃的灯笼,在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么,所有在这个时候向你跳出来的人,都要好好琢磨。”
阿乌说:
“要说我对文成木的看法,那就不是一个恨字了得,有机会我也想报五年前的一箭之仇。
但是,我就是觉得,如果把天下、把这次划界比作一个牌桌的话,他虽然是划界大臣,可是,他是个没有资格真正上牌桌的人。
就是我刚才说的,他资格不够,筹码不够。
试想,他如果在划界中做手脚,又有什么用?划界的国书,总是要圣上签字,两国互换国书后,才能算正式完成。
而他,一个小小的划界大臣,用什么来保证圣皇会同意他的卖国?
这是最大的一个逻辑缺陷。
而王爷们则不同,他们是可能坐上那张椅子,有可能以天下为筹码的。
所以说,文成木此人,倒不是我不恨他,只是我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到真正的元凶。”
他一直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
二爷说:“可是他为什么要刺探你?”
阿乌一听,说道:
“这个嘛,有一种可能,他是被人利用了。
今天我们是先到的二十七王爷那边,在代表商行送礼的同时,我个人也暗中给他们留了一份礼物,我在二十七王爷的房里下了鱼胆汁,凡是在那里面呆过的人和物,都会染上那种特殊的味道。
巧了,在文成木府里,他们用迷芳‘迷’住我,在黑暗的地下审讯我的时候,也就是穿黑色连帽衣的人出现的时候,我又闻到鱼胆汁的味道了。
这说明,其中有人的身上,有来自二十七王爷那里的东西,或者书信,或者就是‘人’本身,所以,我认为是二十七王爷早在我们到达之前,就派了人来,正好文成木也有此想法,所以他们合谋了试探我的把戏。”
二爷又忍不住用嘲讽的语气说:“那你透露你是一个谍子,他能不抓住你?”
阿乌笑道:
“哎呀师父,下毒的道理你懂,做官的道理,你就不懂了。
我说我是旧太子的人,这些大臣才不会奇怪我有些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因为皇子们大家都如此,台面下不知有多少人在替他们奔走。
所以,在大位争夺没有结果的时候,作为大臣,任何一方都不好得罪,万一人家能上位呢?账可以先记着,但提前站队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此,即使知道我是一个谍子,他们也不好现在公然下手——除非他们已经站队,站在敌对方。”
二爷骂道:“都是禄蠹,该统统用杀虫药干掉。”
阿乌说道:
“文成木根本不会想到我竟然认识他,清楚他的过往,所以在他面前,我应该是安全的。
但是,对我来说,因为我了解他,所以我知道,他是这样一个官员:对白皑人不甚了解,只会执行圣皇的命令。对划界更是一无所知,总以为划界只是权宜之计,只是糊弄白皑人退兵的手段。偏偏他面上还架子十足,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
对于这样一个官员,我还想着怎么影响他,以便能在划界中实现宋元老爷子的愿望。只能先不动他了。”
二爷想了想,觉得有些头痛,就抛开这个问题,接着问:“以上你说的是对你起疑的第一种人,另一种人呢?”
阿乌说:
“另一种,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
我很特意的暴露胡柚风的遗物,他们一定发现我了,但是一直没有出面联络,恐怕就是有顾虑。
所以,借了文成木的手,来确认我是否就是他们要找的中间人,是否值得他们信任。”
二爷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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