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复呼伦贝尔城后,十七、十八团没有鸠占鹊巢,爽快地交给了依兴阿,只是带走了部分战利品。
依兴阿欣喜若狂,感谢一番后忙活起来,征发民伕修缮城墙、统计城内人囗、向上级请求援兵等等。
谁知这些天的战斗百姓们都看在眼里,第六师两个团一走,不少人立即跟着走了,连城外周边的牧民也有不少,通通跟着押解俘虏的士兵去了岭东。
骑三团之前折损了两百多人马,乘机吸纳了许多青壮,这样以来,人数竟暴增一倍,接近了三千。
这样以来,偌大的呼城竟只剩了些老弱,依兴阿顿生不妙之感。
这种不妙很快又被放大了:十七、十八团以及骑三团并没有走,而是堵在了西大岭的隘口,将呼伦贝尔与岭东隔离起来。
这下依兴阿彻底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当他质问之时,金奇永表示,这是为了提防赤塔方向的俄军再次来犯,他顿时哑口无言,前事历历在目,他不得不承认,光靠手头的兵力,是无法抵挡俄军的,这次要不是有了援助,俄军恐怕已经攻到岭东去了。
只是被隔绝在此,连消息都不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但却无可奈何,打,是肯定是打不过,民心也全倒了过去。
俘虏押至岭东后,随行的百姓都被就地安置,这里几个矿场已经初具规模,附属行业也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集镇,辽东沿梨树县、宽城子建立的商道将商品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又将大量的原材料运送回去,既拓宽了市场,又增加原材料供应,在各个市场还增加了一大笔税收。
岭东矿区也成了其中一条支链,附近一些猎户、渔民、牧民在这里售出毛皮、药材、鱼虾、羊毛、奶酪,再购买他们需要的布匹、铁锅、食盐、茶叶、蔗糖及各种工具。
只是由于时间尚短,这里还有些萧条,有了这些人囗补充,立刻变得热闹起来。
西路俄军攻打呼伦贝尔时,杜巴索夫也对江右的瑷珲城发动了攻击。
时间倒回五月十七日,俄军分出一个步兵团留守海兰泡,由科尔什米德上校指挥,派出一个连乘船渡江,并隔江炮击对岸的清军阵地
另一部则由杜巴索夫亲自率领,从上游偷渡过江,在清军注意力被江上俄军吸引时,从北侧猛攻瑷珲的门户黑河屯。
黑河屯原本是清军驻地,第五师抵达后接防这里,骑三团集结之后也与之会合,原驻军则被凤翔召回瑷珲城。
杜巴索夫部刚开了几炮,重炮二旅的24门150火炮齐放,将俄军阵地整个覆盖起来,连后方的指挥所也被波及,幸好离炸点很远,只是被一块破片削倒了木柱,否则杜巴索夫就悲剧了。
三轮炮击后,150重炮停了下来,骑三团扬着马刀冲上战场,俄军顿时崩溃了,鬼哭狼嚎着四处逃蹿,十四团的步兵也紧随其后清理着漏网之鱼。
杜巴索夫见势不妙,换上小兵衣服后乘马逃遁,骑兵也紧随其后,剩下的俄军要么跪地请降,要么逃向江边,负隅顽抗的都死在刀枪之下。
骑三团一部追到了上游,发现了大量船只,告知同式江后,后者送给凤翔做了顺水人情。
凤翔这边也略有收获,江边阵地的清军用火炮击沉了两艘运兵船,除了少数被同伴救起外,余者皆被江水卷走。
江上的俄军本就是疑兵,黑河屯这边打响后,科尔什米德便下令后撤,双方隔江炮战了一通后偃旗息鼓。
但俄军的江边炮阵却遭到了噩运,杜巴索夫败逃后,重炮二旅调转12门150重炮,加上12门120迫击炮,齐向对岸开火,没多久便将俄军多数火炮击毁。
科尔什米德见状连忙将部下缩回城中。
夜半时分,杜巴索夫只身逃回,活像个落汤鸡。他连夜清点了兵力,发现还有步兵一千三百多人,勉强能凑个团出来,骑兵逃回一百五十人,炮兵几乎全军覆没。
攻打瑷珲失利,部下又伤亡惨重,无边的恼怒顿时使他忘记了苏鲍蒂赫的教训,将目光对准了近在咫尺的六十四屯,那里还有数以万计的华夏人,是最好的渲泄目标。
五月十八日上午,俄军步、骑兵约一千五百人倾巢出动,沿浮桥渡过精奇里江后,气势汹汹地扑向了六十四屯。
与上次类似,俄军在对岸集结时,便被救国军暗哨发现,以十六团、炮营、骑营以及特一营的战力,要消灭这些残兵败将易如反掌,但按照于寒的意思,要用这些俄军练手,练手的主角可不是救国军,而是当地的居民以及被武装起来的苦力。
这段时间里,在特一营的引导下,留下的百姓不少接受了射击训练,至少学会了怎么用枪,苦力们大多比较积极,他们饱受俄人欺压,早对后者恨之入骨。
特一营营长高思文为了使苦力们融入当地,有时将两者一起训练,相互间渐渐熟悉、信任起来。
苦力总共召集了六千七百人人,被编为龙江支队,其下设三个总队,六个大队,18个中队、54个小队,小队之下再分队,实际上相当于一个旅。
支队长由高思文兼任,总队长、大队长正职都由特一营各级军官、士兵担任,平时兼任教官,等以后再从其中选拔军官,特一营也就能抽身而出了,当然,如果有人愿继续担任,于寒也乐意为之。
俄军来犯的消息传到腰屯,第五师骑兵营及特一营立即奔向附近村落,敲着铜锣将警讯传递出去。
这些天,附近村民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立即钻入了地道,有枪的还从隐蔽的出囗中举枪四处瞄准。没过多久,听到动静的百姓们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处也不用担忧,只要枪声一响,他们也会躲入地道。
龙江支队也已经分散到各村,会与俄军打一场地道战,以后他们才是这种游戏的主角。
锣声响起时,俄军离得尚远,等他们过江之后,才发现附近村落空无一人,十六团、炮营也离开了原地,骑兵营则远遁到六十四屯中部了。
杜巴索夫一挥手,五十名骑兵催动战马冲向了腰屯,不久一名骑兵打马返回。
“将军阁下,上校,村囗发现防御工事!”
杜巴索夫心头一紧,连忙说道:“让骑兵返回!炮兵准备!”
所谓的炮兵,只剩下几十号人,三门臼炮,七手八脚地搬运、架好后,对着特三营当初构建的防御工事展开了轰击,只是臼炮射速太慢,好几分钟才能发射一次。
炮击了几轮后等了十分钟左右,骑兵再次冲了过去,才发现工事中空无一人。
杜巴索夫疑惑不解,科尔什米德一拍脑袋道:“将军,我接触过清国人,听他们说过一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个智者守一座城,城里没多少军队,他就打开城门,在城头弹琴,敌人反倒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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