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俄军运兵船陆续抵达,守军伤亡倍增,眼看就支撑不住了。
农英阿身旁,一个满脸熏黑、衣袖渗血的佐领苦苦劝道:“都统大人,老毛子势大,快让弟兄们撤吧!”
农英阿顿时大怒,呛啷一声抽出佩刀:“胜保!再敢惑乱军心,定斩不饶!朝廷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受皇恩沐浴、朝廷供养,今日就以死相报吧!儿郎们,随我杀贼!”
轰!
一枚炮弹在几十米处爆开,灼热的气浪卷着尘烟袭来,农英阿、佐领胜保以及几名亲兵被掀飞出去。
胜保晃了晃脑袋,连滚带爬找到了农英阿,后者已被震晕过去。他一把将胜保背起,刚要下令撤离,一大片尖啸声远远传来,几乎刺破了他的耳膜。
胜保惊惧中厉声喊道:“快趴下!”
城头一众守军纷纷卧倒。
轰轰轰
一连串炸雷般的巨响,胜保只觉胸囗似乎被重锤敲击一般,五脏几乎移位,但出奇的是,炮弹并未落在城头,相反,俄军的火力反倒小了不少。
几千米外,于寒收起十几门150火炮,转移上千米后,取出一门120迫击炮。
咻轰!
炮弹间断地落在俄军炮阵上,一门门火炮连带着炮兵、弹药手、指挥官被轰个正着。
这一路俄军共两个炮连,其中一个在150火炮齐射中轰成了渣,幸存的那个也被连番的炮击弄晕了头,好不容易才弄清炮击的方向。
“清国人在城外藏了火炮!”
消息立即传给了萨哈罗夫少将,后者立即命五门火炮朝大致方向轰击,并将四个骑兵连全部派出,寻找敌方炮阵所在。
俄军火炮自然落了空,反倒又一门炮被于寒轰个正着,这次还引起了殉爆,几名炮手刹那间离地而起,血光一闪后,化作了飞灰
火炮瞬间解体,粗重的构件在冲击波中肆意横飞,将不远处的炮手们砸得不成人形
两侧的火炮也被掀飞出去,几个炮手更没幸免,被一波弹片凌空解体。
仅存的炮兵们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跑了个干干净净。
俄军四个骑兵连搜索了老远,没见到任何火炮,倒是发现了大量炮座的痕迹,又以此处出发,对周围严密搜索,自然是一无所获。
正疑惑间,就听江上传来连续的轰响,骑兵们惊疑之下,立即赶到江边察看究竟。
只见二十多条江轮、五十多条拖船在激涌的浪花中迅速沉了下去,只逃出近百号人。
萨哈罗夫也看在眼里,满腔的豪情顿时消散一空,这些船不仅是他们的交通工具,还装载着弹药、粮食等补给,电讯队、医疗队也在船上。
现在船被悉数炸沉,相当于切断了后路,还无法与上峰联络也就是说,他们这拨成了隔断视听、顿绝补给的孤军。
“赶快救人!打捞设备!”萨哈罗夫马上采取了补救,但他心里明白,粮食、弹药或许能捞上一些,但船里的人恐怕已凶多吉少。
农英阿这时也醒转过来,见俄军攻势竟然减缓,连忙冲上城头观察。
胜保此时正在城头指挥,乘机击毁俄军两门火炮,又打退对方几拨攻击。见农英阿又上了城头,顿时兴奋地说道:“大人,有人帮咱们!老毛子的火炮被轰了好多,弟兄们也轰掉两门,现在不怕他们了!对了,老毛子的船都被人炸沉了!哈哈哈?”
农英阿觉得像做梦一般,连忙举起“千里镜”观看,江上果然没了船的影子,倒有许多俄军在水中打捞着什么。
“哈哈哈,天佑大清!”
这是胜保说的,农英阿反倒没那么乐观,一股神秘的势力出现在他的防区,实力强横,突兀出手却不露面,其用意难以揣测,弄不好是来当渔翁的。
不过火燎眉毛先顾眼前,还是先对付俄军吧。
逃散的俄军炮兵很快被驱赶回来,如果不是无人可用,按临阵脱逃处置,他们已被枪决了。
这下两方炮火相当,俄军为了打捞物资又分出不少人员,武器虽然占优,但守军人多,又据城而守,两方打了个旗鼓相当。
一直到天黑,双方死伤数百,各自收兵。
于寒见状放下心来,对他来说,目前这种局面对救国军最为有利。他沿松花江西进,于晚上十时抵达哈尔滨以东的巴彦,与第七师碰了个正着。
第七师师长史元晖、副师长韩玉琛大喜过望,因为于寒将三十六挺马克沁、三十六门120迫击炮、近万发炮弹还有大量粮食物资交给了他们,都在江边的柴油艇中,一共五百艘,并排泊在一起,如果是在白天,场面肯定非常壮观。
柴油艇不大,五百艘肯定装不了一个师,但装下所有的辎重物资毫无问题。
第七师决定休整一夜,第二天水陆并进,速度不疾不徐,缓缓向三姓靠近。
于寒却没有停留,将三姓的情况告知后,又沿江西行,经过哈尔滨后没有停歇,直接去了杜尔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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