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再看。”花间语手低平指向窗口。
李小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隐约可见廊被月光照亮的花树。
“这是何意?”先看月,后看花,李小六糊涂了,不知花间语想干嘛?
“月圆花好,将军练完功可否陪奴家月下共酌?”花间语问道。
她这话说得极富文才,李小六胸中墨水不多,有些听不懂,挠挠头问道:“你说的啥?我……我……”我没听懂他说不出口。
“将军练完功可否与奴家月下对饮?”花间语料李小六是一武将,胸中墨水不多,可能不懂共酌之意,便改为对饮。
“对饮?甚好!甚好!我立刻吩咐厨房备菜。”李小六虽不像李龙嗜酒如命,却也极好这一口,今有美人陪饮自是求之不得心下甚喜。
“将军不必吩咐厨房备菜,奴家别无所长厨艺尚可,今夜就让奴家做几个拿手小菜犒劳将军,以谢日间援手之恩。”花间语每一句话都极尽斯文,不像是走江湖卖艺的风尘女子,到像是居深闺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
“些许小事何足挂齿,间语人美,想必厨艺也是一绝,今夜在下有口福了。”李小六搜肠刮肚终于凑成一句颇富文才的话。
“将军过奖。”花间语眉目含笑,满面春风,能得所爱之人由衷赞美安能不高兴。
“在下先去练功。”李小六抵挡不住,再说下去只怕会耗尽心力,累个半死,忙以练功为借口躲开。
“奴家去准备酒菜。”花间语却不知他说练功是个借口,以为他真是忙着去练功。
“呼!比打一仗还累!”看花间语走远,李小六长出一口气悻悻说道。
说完之后又去院场中拉开架式练拳,他已在黑暗中练拳多年,早已驾轻就熟,虽目不能暗中视物,却也能将一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潇洒写意。
他在拳法的造诣可比他文学的造诣高得多,单以拳法而论,在大陆他已可算是宗师级的人物,但文学水平比刚入学的蒙童高明不到那去。
一路拳堪堪打了半个时辰,已练得汗湿衣衫,他收了拳,找来汗巾将汗擦净,再叫仆役打些热水梳洗一番,换一身浅蓝长衫,头系浅蓝色逍遥巾,本是武人却作一文士打扮。
皆因花间语谈吐不俗极富文才,他一粗鄙武夫本不习惯穿文士长衫,不愿唐突佳人,才舍弃旧日习惯,强迫自己换压在箱底,多年不见光日的长衫。
换好长衫,对着铜镜一照,李小六吃惊不小,只见镜中之人一袭蓝衫,眉目清秀,隐隐然有古文士之风,端的是儒雅风流似临风的玉树。
他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是自己,讶然道:“这是我吗?”
边说边伸手去摸脸,镜中人也如他一般伸手去摸脸,如此一来便由不得他不信那镜中人便是自己。
“我一粗鄙武夫竟有文士之风,难不成我从小便选错了路?该习文,不该修武?”李小六对镜自怜自惜,自言自语,大有恨不习文偏修武,白白浪费了文士身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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