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明月高悬,矮脚骥跑不快,颠着少年缓缓来到客栈门前。门紧闭着,显然是已经关门打烊了。把马拴在门前木柱上,他抬起手,敲敲门。
门里传来一声“打烊了,不待客!”的不耐烦声音。少年没有生气反而是默默掏出钱袋,从中拿出一枚银板,这是诸夏通用的制式钱币,到哪里都是硬通货。
他从门缝中丢进去,银板掉落在在地上,发出好听的‘叮’的声响,然后就听见客栈深处传来床板吱呀的声响。
再次‘叮’的一声,又是一枚银板落地。这下里面的声音更加密集了,咵嚓咵嚓拖着鞋子的急促脚步声,喝骂的催促声,桌椅的碰撞声响成一片。
最终在第三声银板落地的清脆声中,吱呀,门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露出一张涨红了脸的酒糟鼻子的糙脸来,显然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大人了。他的手里攥着那三枚沾了灰尘的银板,也不擦擦,注意到少年的目光反而攥得更紧了,一副生怕他改变主意的模样。
老板谄笑着,一边把少年迎进来,一边殷勤问道:“客人您怎么称呼?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胡老三别的不说,客栈这块十里八乡没比我这更周全的了。”
“勾陈。”没理会老板的吹嘘,他也实在是懒得在换地方了,“照顾好我的马,然后给我你们这最干净的房间,还有我饿了,来点好吃的。”
知道这些做生意的商人最喜欢偷奸耍滑,贪小便宜,勾陈伸出手,一团火焰嘭的出现在他掌心。火光照亮了酒糟鼻老板突然变得苍白的脸,鼻尖传来的灼热感告诉他不是还没睡醒,还在做梦,而是他这家小店真的来了一个尊贵的法师。
法师在诸夏是力量与地位的代名词,一位法师无论是走到那个都会受到尊敬。当然这种尊敬更多的基于畏惧,畏惧神秘而强大的法术。胡老三是个开客栈的,他只希望安安稳稳的过自己店掌柜的生活,可不希望招惹一位来路不明的法师。
我家小客栈竟然来了一位法师?!老天呐,您在开什么玩笑!万一这位一不高兴烧了我的客栈,那安身立命的本钱可就没了,那可怎么活啊!
更甚一步,用火烧死他取乐。演义小说中那些个邪恶法师不就是这样干的嘛。
火焰烧掉了酒糟鼻老板胡老三的那点小心思,整个人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这位神秘的法师。因此尽心尽力服侍勾陈,不敢疏忽。
从丰盛的晚餐上可见一斑,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菜色琳琅满目,摆满了整个桌子。端盘子的是个小丫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浑身没有二两肉,脸上带着菜色。
勾陈用餐时,掌柜伙计一众跑的远远的,也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只有那个小丫头被推出来服侍在侧,为他倒酒递餐,手脚麻利。只是那小眼神时不时瞥一眼桌上的食物,咽了口唾沫。勾陈瞥了她一眼,吓得小丫头如同兔子般哆嗦起来,那眼神好像看见猛虎扑来的小鹿般惊慌失措。
勾陈撇撇嘴,那个掌柜胡老三都在背后编排了他什么,看把孩子吓得。
用完饭,勾陈回到为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房间。他手一挥,丝絮般的东西飘进门窗墙壁里,没有侦查出什么异常。确定四周无人打扰后,勾陈长处一口气,板着的脸一下子松懈下来。
“哎呀妈呀,可累死我了。”
脱掉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缀满补丁的衣服,勾陈的身形逐渐变高,不再是那副矮胖的少年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瘦高的青年。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之前都是他的伪装,为了躲掉那追杀,他变幻成矮胖的少年,伪装成出门历练的剑客,一路来到有熊邦国。现在总算是能稍微松口气了。
“那该死的郁老二,这次算你小子狠,你等着,这帐咱没完!”
咬牙切齿,对口中的郁老二咒骂不休。那万恶的郁老二就是这场千里大追杀的始作俑者,那三人的幕后主使人。
撩开衣服就可以发现,那场惊心动魄的追杀留给他的礼物,一道贯穿了他整个右胸的狰狞伤疤。还好,以前研究的治疗药物救了他一命。为了逃得一命,勾陈压箱底的手段都扔出去了,想想都觉得心痛,那尊真灵假身可是他当初花费大代价才弄到的。不过那三人应该也被他坑的挺惨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真的被那颗炸弹送往轮回。
索性不去想,勾陈盘坐起身,打坐观想,恢复几近干涸的法力。这是每个法师每天必做的功课。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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