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热闹了许多,开春以来从自家门前去往更西方的妖怪和人类都远超往年。
执玄猜测,或是如前些日子路过的白净和尚所说的去往西天拜佛求经有些关系。
往年,几乎一年到头都看不到从东土过来的人类,可今年僧侣,商人,书生,已经过去了四五拨,执玄也从借宿与他们交流时知道了更多关于东土世界的信息。
那是真正的人族圣地,可惜自己如今还没有实力过去。
从大观山到东土极西边界两界山,有近万里遥,期间经过的山河湖川间隐没的妖怪随便一个都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又是一日阳光明媚,有一名背着书箱的老人从东边风扑尘尘走来。
执玄佩服这些有大毅力的东土人士,刨除那些花重金请了高手护驾的商人,这些一看就是独身西来的书生和僧侣,能走到大观山下的,十不足一,实在值得敬佩。
“远远就看着这里有户人家,实在可亲。上次看见有人烟之时还是一年多以前。”背着书箱老书生微微弯腰,放下背负的沉重书箱,手中行山木杖放在书箱上,双手一拱,向执玄做了一个书生礼。
“老先生也是从东土来的?”执玄从院里走到大门口,邀请老先生入内喝水歇息。
白净和尚一行以后,这是第五拨来他家借宿或是歇脚的路人了,见的多了也就习惯了,都是可亲的人类,执玄自然不会怠慢。
悍匪来个他有锈刀和地道,单纯的路人来了他也有咸菜和稀粥。
“小友知道东土?”老先生很是意外,此行西来,自两界山以来,越是往西越是人烟绝迹,若不是自己临行前有大能者赐予的金身法袍和儒门先贤警语法音护体,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一路以来,停停走走,已是三载有余。
再闻东土,实在亲切。
老先生出生在东土大唐边陲小镇,一生求学治学,师从一位学问大家,弱冠之年被一位先贤大能赐字文宣,期望甚高。然而半生蹉跎,唯教书育人可圈可点。
此来西土,是响应三教号召,更是自我砥砺勘破。
“老夫名唤李缮,又称李文宣,小友如何称呼。”老先生李缮意念一动,心眼顿开,再看眼前少年,平淡无奇,周身前后左右,无一丝杂念环绕。
看似平常,实则大不同。
李缮的心眼可是曾被其师称为天下间少有可贵的心眼通神术,可观世间万物跟脚,可探万物阴阳善恶,可闻天外仙音魔咒,可觉未来吉凶祸福。
李缮曾用心眼看过那位对自己照顾颇多的人族大能者,即便其以大法力拘束,可依旧被他的心眼通看出了一些肉眼可观的涟漪绕身。
而眼前少年,自己竟看不出丝毫。
是比那位人族大能更加厉害的西天角色?
可怎么看都不像啊。
“小子随父母,无姓,名执玄,小名茅屋,老先生请进。”执玄主动替李缮提起竹木书箱,倒不是故意献殷勤,而是心中对老学者的敬仰不由自主。
“无姓?”李缮再次讶异,西土果然与东土大不同乎?东土之地,哪怕是家乡边陲小镇或者蛮族,也都是有名有姓的,无姓者被视之为无父无母无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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