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哀章有冷汗渗出。他似乎没有说出自己家住何处,又是从何处来的,那兴武侯是如何得知的?

不容哀章多做思考,听得马车上又有声音传来:“你是怎么知道本侯在此马车中?又是如何断定本侯定会路过此地?”

有了方才疑惑和古怪,哀章的脑袋低得更低了。

“回君候的话,哀章两日前,路过江夏,得知功显君去世之消息。今日有路过襄阳,在那山头,远远的看到有王氏商肆标记的马车驶来,再一望那前后勇武的护卫,当得知是在护送重要人物。

众人皆知,王氏商肆乃是君候的产业,加上前面之事,让哀章不得不想到,此番会被护送者是谁,不过……”

哀章踌躇了小半会,接着道:“不过哀章并未十足把握,只是带着试一试的想法。现在,却是能确定了。”

半天没听到兴武侯问话,哀章偷偷抬起头看了眼,发现这位兴武侯正盯着自己,似是在想着什么。

忽而,见得那兴武侯笑了起来,这种笑,在哀章听来,分外的渗人。

“原来是巧合!也说明我们……有缘!既然有缘,本侯就不处罚你干扰之罪了,也不去听你方才大汉的所谓功绩。此番可是去往长安?”

哀章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自己手中牵着的老马,也有些急躁不安:“正是。”

“嗯,路上注意安全。本侯今日回江夏,有要事代办,便不与你多唠叨了。待某日到了长安,王家庄子也会欢迎阁下的到来。”

“哀章三生有幸,能得侯爷看重!”哀章再次躬身行礼。

直到王家商肆的马车走了很远,他才缓缓挺起了躬着的背,看到前面碾压过的两道深深的车痕,才确定方才不是梦。

“这霸王之名,果然来的实在。铁血霸王?还不如叫血手霸王更妥当?那家伙,还想还会读心术?太吓人了!”哀章唉声叹气,他揉着酸痛的后背,看了看天边的太阳,摇了摇头:“去长安吧,碰碰运气,至于那王家庄子,我哀章打死也不去了!”

如果王匡真能听懂哀章的心声,此时怕是会哭笑不得。

“夫君可是认得此人?”孙婉怀里正给王令仪哺乳,王志则是被乳母带在另一个马车上。

对于女人的敏锐感,在成婚后,王匡多有感触。所以,被孙婉瞧出了个中端倪,他并不意味。

掀开车帘的一脚,王匡看向路边发芽的枝叶,笑问道:“婉儿可知道,夏蝉为何那么烦人?”

“太吵了!”孙婉脱口而出。

“那哀章在梓潼,就如同一直夏蝉,更是一只滑头,稍微从路过那里的行商打听一下,便会知道此人的名号。”

孙婉饶有兴趣的听王匡讲完,俏皮的眨了眨眼:“原来如此,竟然还传到了夫君耳中。”

王匡前面所说的,当然是事实,哀章在梓潼之地,确实“臭名远扬”。

此外,熟知史书所记载的居摄三年发生之事,再加上哀章此番无意中遇见自己,王匡不用搬手指头,都能猜到是为了何事。

至于哀章为何去长安,他更能想的到。

广义上讲,历史上的哀章和他还是一对狐朋狗友。虽为同年同日生,但是在新朝末年,兵败洛阳后,亦是同样同月赴死。

可这一世,他王匡,定不会和哀章走上同一条老路。

他的命运,将由他自己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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