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是几月份了,只记得是快要过年的那几天,学校已经放假,我和同龄的同学们一起打元宝,记得就是在家门口那片空地上。

那天的天气很冷,可对于没有什么娱乐的我们来说,打元宝是最好的娱乐,无关乎天气的严寒与酷热。

不知道大家是否了解打元宝这种游戏,我还是先介绍一下吧。

打元宝其实是一种很简单的游戏,首先将废纸叠成正反两面不同的正方形,然后将自己的元宝正反都可以的放在地上,对家只要用他自己的元宝将我地上的元宝打翻过来,那我这个元宝就成了他的财产,反之也是一个道理。

有输有赢的游戏,往往是很诱人的,无关乎道具的价值,我记得当时不论谁是输家,都会整天的缠着赢家翻本儿,这种游戏现在想起来,都是童年快乐的一部分。

记得我们一帮小同学们,正陶醉在打元宝的愉悦中之时,一位叫栋梁的村民急冲冲的向家里跑去。

小孩子的眼睛是很尖的,即便是栋梁叔一直用手捂着他的脸,小同学们还是看到了他那张脸的异样,这样形容吧,栋梁叔当时就是一个叫‘嘴眼歪斜’成语的最好诠释。

小同学们的有些举动,还不能用没有教养来评价,毕竟少年的开化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栋梁叔的变化,是一个叫二狗子的小同学先发现的,之后发生的事情,就是以二狗子为首、所有小朋友一起对栋梁叔的追逐嬉闹。

这样的不好举动,一直持续到栋梁叔跑到我家,等小朋友们追到我家门口的时候,他们都停下了脚步,因为大家对屁屁上挨针的地方,总是心存畏忌的。

不过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就不是什么值得忌讳的事情了,其实就算我畏忌也没有用,我实在是没得选择,因为那个叫家的地方,和小朋友们的畏忌之处,是同一个地方,所以我变成了我们中间最勇敢的人。

于是,我推门走进家里,我的手在装作找着自己的什么东西,而我的眼睛却没有离开栋梁叔的脸。

只听得栋梁叔用一种很大舌头的腔调说道:“张大夫,快给我看看,我这脸睡了一觉就成了这个样子,这怎么去见人嘛。”

“我看看,脸上是不是挺麻木的,舌头是不是也有点向里面缩的感觉?”敲门托着栋梁叔的脸问道。

栋梁叔还是用那种大舌头的腔调说道:“是是是,快给我治治,一群小鬼追着看我的笑话,就连你儿子现在都在笑我。”

栋梁叔一边给我做着鬼脸,一边和母亲交流着,我听得栋梁叔在告我的状,便急忙低下头摆弄着我收获的元宝,我记得那天我赢了几十个彩卡纸叠的元宝,这种元宝是我们道具中的精品,也是我变成村里‘第一打手’的勋章。

我的眼睛没有再看栋梁叔,可是我的耳朵却没有闲着,因为大家都在等我的情报,我需要得到栋梁叔全套的信息汇报给大家,这样我才对得起‘第一打手’的荣誉。

“你这是面神经麻痹,我给你针灸一下就好。”母亲说道。

只听得栋梁叔‘啊啊啊’了几声才说道:“我下午还要到镇上置办年货,我这情况扎上几次就好了,这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有的人一次就好,有的人需要四五次吧,好了,你就是那种只需要一次的情况。”母亲说道。

因为我不敢再看栋梁叔,所以只能用耳朵听,对于母亲和栋梁叔那时的表情变化,我是不知道的,不过等母亲说完前面那句话的时候,栋梁叔再给我母亲的回应,已经变成了正常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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