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搬凳子,让神医歇着。”魔狱心厉声下令,命令自己手下将一个凳子搬上来,让冷心儿坐到一侧,轻声对无容夫人说道:“无容夫人!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
“我先让大家看看,我是谁。”
无容夫人一手摘下遮脸帽,露出真面目,满脸都是伤疤,极为恐惧,故而,众人纷纷发出惊叹,发出恐慌。
“我是神医山庄小花叶,冷心儿身边的小花叶是危害江湖的掏心鬼娘。”
“什么?怎么可能?”
众人都感到意外,难以置信,然而,事实如此。
“在二十多年前,冷心儿为了神医山庄的少夫人之位,为稳固自己在神医山庄的地位,便将我的脸换给掏心鬼娘,将我变成今日这副模样。”话音一落,无容夫人眼神里充满伤痛与无助,松了一口怨气,一回身,指向冷心儿,愤怒地道:“若你们不信,大可问问为你们治病疗伤的神医。”
“神医!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吗?”
在坐的各派掌门纷纷起身,问向冷心儿,冷心儿神色淡然,没有理会。
“冷心儿!你是不敢承认吗?”无容夫人愤怒地嘶吼。
“既然我坐在这里,就敢承认自己所做过的一切。”冷心儿徐徐站起身,神色淡然地看向众人,肃然道:“我承认,是我将她的容貌换给了掏心鬼娘,不过,我向大家保证,我绝对没有让掏心鬼娘暗中帮我做过任何见不到人的事情。”
“神医啊!你心地善良,怎能毁她一生啊!”一侧传来痛苦的话语,原来是少林的一位高僧在感慨。
“是她冒犯我,不把我当作少夫人对待,我才伤害她。”冷心儿冷瞟了一眼无容夫人,坐下来:“虽然,翩翩君子、李剑花将她当作小妹看待,可婢女就是婢女,怎能屡屡冒犯我这个少夫人?”
“婢女也是人,你不能毁她一生。”
一句愤怒地话语从夜空传来,寂寞剑客飞梭而来,手里的长剑刺向冷心儿,然而,刚飞到高台中央,被魔狱心出掌拦住。
“魔狱心!你为何要救冷心儿?”
“你与冷心儿无怨无仇,不能杀她。”
魔狱心怒吼一声,将寂寞剑客震飞出去,寂寞剑客翻身落下,挥剑迎战魔狱心,万万没想到,无论自己手里的剑有多快,魔狱心都能轻易闪开。
“坏了,寂寞剑客不是魔狱心的对手。”
鹤顶红带着十几名剑客赶来,见到寂寞剑客与魔狱心交手,看出寂寞剑客会败在魔狱心掌下,可凭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阻止。
“啊……”
寂寞剑客用力挥剑扫开魔狱心身边环绕的剑气,提起剑刺向魔狱心,魔狱心稍稍侧身,寂寞剑客手中长剑刺偏,魔狱心一掌劈在寂寞剑客手腕上,将寂寞剑客手里长剑击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地响动。
“什么?”
在整个江湖之中,寂寞剑客的剑法之快,剑气之强,无人不知无人晓,今日却被魔狱心轻易将手中长剑击落,这实属是太让人意外。
“啊……”
魔狱心重重一掌击在寂寞剑客胸口,将寂寞剑客震飞出去,寂寞剑客飞出高台,滚倒在地,口吐鲜血。
“寂寞剑客……”
鹤顶红正要跑过去,谁知寂寞剑客翻跃起身,仰首怒吼,长发散乱,如疯似狂,飞向魔狱心,在离魔狱心十几步之处,使出飞心爪,金光闪耀地龙爪飞向魔狱心,魔狱心不慌张,双臂展开,使出金钟罩,挡住金光闪耀的龙爪。
“寂寞剑客!你滥杀无辜,我魔狱心要为武林除害。”
魔狱心仰首怒吼一声,一只黑色魔爪从胸口飞出,如抓小鸟一般抓住寂寞剑客,寂寞剑客惨痛嘶叫几声,倒在地上,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寂寞剑客……”鹤顶红慌张地跑上高台,跪在寂寞剑客身侧,将寂寞剑客抱在怀里,声泪俱下:“魔狱心!你怎么能如此伤害赵寂寞?他是你大哥。”
“他不是我大哥,我们不是兄弟。”魔狱心大步走到无容夫人面前,怒视无容夫人,阴森森地道:“无容夫人!你儿身受重伤,武功毁于一旦,你还不去照顾他。”
“你在说什么?寂寞剑客怎会是我儿?”
“我才是赵寂寞,是他冒充我。”
魔狱心愤怒地嘶吼,将自己身份告诉众人,众人目瞪口呆,震惊不已,不敢相信魔狱心是真的赵寂寞。
“你……你怎么会是……”
“我的母亲是诸葛金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金沙儿,我的父亲是翩翩君子,也就是神医山庄的主人,我的师父是东方称霸,我的师娘是蝴蝶谷夜灵。”魔狱心回身怒视冷心儿,接着喊道:“今夜我要为母亲报仇,谁敢拦我,我就杀谁。”
“魔狱心!你寻我冷心儿报仇,是神医山庄的家事,任何人都不会插手的。”冷心儿知道魔狱心的身份,丝毫不慌张,丝毫不震惊。
“在杀你之前,我要先杀寂寞剑客,他试剑江湖之时,滥杀无辜,实乃危害武林,我要为各门派讨回公道。”
“魔狱心!你休想再伤害我的寂寞剑客。”鹤顶红慌张地从地上摸起寂寞剑客的长剑,指向魔狱心,魔狱心冷淡地道:“鹤顶红!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不要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将自己置于死地。”
“我是寂寞剑客的女人,他犯下的错,我来承担,不过我要问清楚,他何时滥杀无辜,危害江湖了?”
“他为了成名于江湖,掳走了武林第一美人娄梦魂,逼着武林人士向他拔剑,以至于,死在他的剑下,请问这不是残害江湖人士,是什么?”魔狱心义正严词,满腔怒气。
“霸主说了,他那是试剑江湖。”
“试剑江湖?何为试剑江湖?与各路武林人士比试剑法,点到为止,那才是试剑江湖,血洗江湖,那是试剑江湖吗?那是滥杀无辜,危害武林。”魔狱心转身几大快步走到冷心儿面前,肃然问:“冷心儿!你是德高望重的神医,你说,寂寞剑客是试剑江湖吗?”
冷心儿神色淡然,冷看几眼寂寞剑客,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扫视各门派掌门几眼,深吁一口闷气:“寂寞剑客为成名于江湖,所作所为,确实不妥,血洗了江湖,不过,事过境迁,何必为了一桩陈年旧事而耿耿于怀呢?”
“神医此言不妥,江湖恩怨,只能了结,不能忘却,欠下他人恩情,我们江湖人要还,他人欠我们的债,我们要讨。”万世雄起身恭敬向冷心儿行礼,郑重其事地反驳。
“万姐姐所言不错,身为江湖中人,就该如此。”任芍药附和万世雄,回身向众人恭恭敬敬行礼,接着道:“我是剑客府任芍药,我的哥哥江怀情,众人都认识吧!他做错了事,挥剑自刎,是给江湖、给武林人士一个交代,今夜寂寞剑客也应该给江湖一个交代,不然,江湖的公正在哪里?”
“说得好!不愧是剑客府的主人。”魔狱心高声称赞一句任芍药,转身目光犀利地盯在无容夫人面前,低沉地问:“无容夫人!你是认寂寞剑客这个儿子,还是不认?”
无容夫人冷静而镇定,一脸无所谓,不过,还是向寂寞剑客看去,与寂寞剑客目光交融在一起,眼眸里闪现出一丝伤痛:“冷心儿毁我一生,我怎么可能有儿子?”
“我就知道你不会认他,他只不过是你的复仇工具而已。”
“母爱大过天,若寂寞剑客真是我儿,哪怕不是亲生的,我也会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可我与他的确没有任何关系。”无容夫人无情而冰冷地道。
“没……没有……”寂寞剑客声音颤抖,透着伤痛,眼角滑出泪水。
“既然如此,我先为江湖除害。”
魔狱心提步走向寂寞剑客,鹤顶红慌忙将寂寞剑客放在地上,起身,用剑指住魔狱心,不许魔狱伤害寂寞剑客。
“鹤顶红!你都听到了,寂寞剑客血洗江湖,滥杀……”
“我是他女人,他犯下的错,我来承担。”鹤顶红将手里长剑刺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瓶:“这是剧毒鹤顶红,我喝下鹤顶红,换寂寞剑客一命。”
“你是疯了吗?”
“从今夜起,我飞鹊山庄与神医山庄,鹤顶红与你魔狱心,结下血仇,不毁神医山庄,不杀你魔狱心,鹤顶红死不罢休。”
话音一落,鹤顶红仰首饮下剧毒鹤顶红,将手中红色小瓶摔碎,怒视一眼魔狱心,回身走到寂寞剑客身边,跪下来,将寂寞剑客抱在怀里,而此时,寂寞剑客泪如雨下,万念俱灰地望着鹤顶红。
“我是金沙鹊了。”
“沙……沙鹊!”
寂寞剑客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呼喊出鹤顶红的名字,鹤顶红嘴角一笑,黑血溢出来,痛叫一声,向一侧躺倒。
“鹤……”
“有情人终成眷属啊!我还是心狠手辣一次吧!”
魔狱心抬掌要对寂寞剑客出掌,一支羽箭迎面飞来,魔狱心不慌不忙出掌挡住,万箭雨飞跃而来,一挥掌,将羽箭震碎。
“万箭雨?”
“魔狱心!你休要赶尽杀绝,寂寞剑客武功已废,身受重伤,你何必要杀他?”万箭雨愤怒地训斥。
“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鹤顶红用自己性命为寂寞剑客承担一切,众人也应心胸宽广,饶恕寂寞剑客。”冷心儿起身,肃然道。
“神医所言有理。”
几大门派的掌门纷纷起身力挺冷心儿,使魔狱心无言以对。
“魔狱心!你看到了吧?众人可不像你如此心狠手辣。”万箭雨怒视一眼魔狱心,转身喊道:“来人!将寂寞剑客、鹤顶红带下去。”
几名身穿红裙的女剑客跑向高台,将寂寞剑客、鹤顶红带下去,万箭雨狠狠瞥了一眼魔狱心,转身走下去。
“小姑!你的徒儿果然不一般啊!”魔狱心转身对追星箭道。
“少说废话,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与心儿回仙鹤门了。”
“冷心儿与我有杀母之仇,与无容夫人有毁容之恨,她岂能离去?”魔狱心几步走到无容夫人面前,厉声:“无容夫人!你是取冷心儿首级?还是我来?”
“我是来报仇的,当然是我来。”无容夫人转身怒视冷心儿,愤恨地道:“冷心儿!你是腥血灵怪,拿起你手里的弯月刀,与我一决生死。”
“我的弯月刀在二十年之前,就已经埋葬,在武林行医二十余载,是不可能再拔刀了,你要杀我,尽管来吧!”
“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这个……”冷心儿想了想,泛起笑容:“好像是没有了。”
“那你去死吧!”
“谁敢伤害夫人?”淳于清高拔剑指向无容夫人。
“冷心儿!让淳于清高让开,不然,她会死。”魔狱心阴森森地威胁。
“谁敢杀我徒儿?谁敢杀心儿?”
一句洪亮地呼喊从夜空传来,不远之处,出现一位身穿身穿金黄长裙的女子,手持一柄长剑,气势汹汹地走来。
“师父?”淳于清高满脸惊愕。
“李剑花?”
各路武林人士见到来人是李剑花,纷纷起身,震惊不已。
李剑花犹如少女般美丽,岁月没有在花容月貌上留下任何痕迹,不过,眼神不像少女般的懵懂,极为凌厉,让人不寒而栗。
“真的是大姐。”追星箭不敢怠慢,与冷心儿迎上去,恭敬行礼:“见过大姐!”
李剑花没有理会追星箭、冷心儿二人,提步走上高台,目光凌厉地扫视一眼魔狱心,一挥剑,一道剑光从无容夫人身上划过,无容夫人轻吟一声,倒在地上。
“啊……”
众人都没想到李剑花会杀害无容夫人,都大为震惊。
“追星箭!我记得,曾经对你与翩翩说过,婢女就是婢女,绝不能太过宠溺,不然,她们会忘记自己的身份,以下犯上。”李剑花无情而冷淡地道。
“婢女也是人,冷心儿不能毁她一生,你不能随意杀之。”任芍药打抱不平,气愤地反驳李剑花的话。
“我处理神医山庄家事,居然有人敢教训我。”李剑花转身面对魔狱心,厉声喊:“魔狱心!你还等什么?你亲姑姑被乳臭未干的丫头教训,你还不杀了她?”
“姑姑……”魔狱心慌忙迎上去,跪在李剑花面前,恭恭敬敬:“魔狱心见过姑姑,给姑姑叩头。”
“我是让你杀人,不是让你给我叩头。”
“姑姑乃是武林公认女侠,不要与一个乳臭未干、懵懂的丫头计较。”
“也对!我就不与她计较。”李剑花提步走向前,在高台边缘收住脚步:“追星箭!将心儿搀上来吧!”
追星箭不敢怠慢,慌忙搀扶着冷心儿,走上高台,恭敬行礼:“大姐!”
“魔狱心!既然你认我这个姑姑,那你就应该相信我,我现在告诉你,你父亲不许你,为母亲报仇,杀害心儿。”李剑花一转身,对魔狱心说道。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怎能不报?”
“父命难违,懂吗?”李剑花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拿在手里:“这封信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你要看看吗?”
“我……”魔狱心本来想阅览,可一想,无法求证书信真伪,便出言道:“既然你是我的姑姑,我没有理由不信任姑姑。”
“还算懂事……”李剑花转头看了看冷心儿,深深叹一声:“这样吧!既然你回来了,子承父业,神医山庄就归你了。”
“一切由姑姑作主。”魔狱心一脸无奈,甚是失落。
“追星箭!你先带心儿回仙鹤门吧!我与贤侄叙叙旧,事后再去找你们。”
“大姐保重!我与心儿先回仙鹤门了。”
追星箭与心儿二人恭敬向李剑花行礼,走下高台,离开人群。
“若大家没有事情,可以离去了。”
李剑花一句话结束竹林大会,众人纷纷起身,向李剑花行礼,转身离去。
“师父……”淳于清高高兴地跑到李剑花面前。
“魔狱心!你不请我进府吗?”
“请……”魔狱心苦苦一笑,向前挥手:“姑姑请……”
“走吧!清高……”
李剑花带着自己徒儿淳于清高走向前。
“是我低估了冷心儿啊!”
魔狱心知道自己败在冷心儿手里,可心中有一个疑问,那就是,是谁泄露了自己身份,难道是萧魂女将自己身份泄露给了九霄飞鸿了吗?
慢慢长夜过去,一缕耀眼地晨曦洒在湖面之上,湖面泛起涟漪,不过,湖岸上很平静,没有任何声音。
突然,一辆马车行驶而来,停在湖边,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望向湖面,隐隐约约地看到十几艘小船漂荡而来。
没有多久,十几艘小船便行驶过来,靠在岸边,最前面的小船里走出一位身穿白衣、披着长发的姑娘,她正是归海呼啸。
归海呼啸提步走到马车前,恭敬行礼:“夫人!我来接你了。”
一手掀开轿帘,上官彬彬露出花容,对归海呼啸一笑,跳下马车,将冷心儿搀下马车,高兴地道:“呼啸大姐!一路辛苦了。”
“归海!我在梦魂楼为你接风。”冷心儿提步走向小船。
“夫人尽管放心。”
“多加小心!”冷心儿叮嘱一句归海呼啸,提步走向小船。
“呼啸大姐保重,我在梦魂楼恭候你。”上官彬彬忙追随冷心儿而去。
冷心儿没有随追星箭去仙鹤门,按照自己设定的计划,赶往江南,担心有人前来追杀,让归海呼啸在湖边阻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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