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幽闭,曲暗深泽。
玉天君提着灯笼,往前走着,盘根错节时有苔藓,灯烛之势巧似萤火。抬头望去,昏暗的一片,上前去眼前漆黑一片。走了很久,玉天君弄了弄额发,有怪鸟惊出,声嘶鬼厉。
“少主!”有人落下,停在玉天君身后,浣衣露肩,水缠飞天,丝绣拂面有容颜。身姿婀娜,玉兰香缇,手里提着竹拂前端也挂着灯笼,却挂在画中一般。
高山巨木,蔽日掩掩。
玉天君转过身来,看着青姜笑到:“果然……”他伸出手,那女子落下,仍由他伸手将她面巾摘下。
“连我都分辨不出……”玉天君收回手,女人低下头来。
玉天君负手走到一旁,细细想来。掐着手,似有意说道:“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哪了,算算日子,离苏州应该不远了……”
青姜禀到:“少主,天邪少爷与夫人刚到珐玡,月余可至苏州府……”
“夫人!?”玉天君回头看着女子,似有疑惑不解。
女子连忙改口,单膝道:“禀少主,陆无双与君天邪下月初五可至苏州府。”
“嗯……这我就听懂了。可是……”玉天君说,过去将那人扶起,捧着那人的手。
“下次不要忘了。你去天京府候着吧,那狱神问起就说我没空,等她们到了峨眉……你知道该怎么做!!”玉天君拍了拍女子的手,却如丝白腻,牵在手里便化了一般沁人心脾。
“喏!!少主,奴婢还有一事不明。”青姜抬头看着玉天君。
“嘻嘻……”玉天君笑到,转过身去,挥了挥额发,皱眉,“说罢!!”
“梁老伯想要开府……为何不名正言顺,奴婢怕他有诈。”
玉天君轻轻笑到,微露齿白:“他不敢,京畿拱卫——北有兖州,西有峨眉,东有豫州三府……他要是再开府,至尊还往哪里去!?”
“只要朝中有人在至尊耳边说上一句:狱神掌管天下刑狱。这天京府狱神的位置,他就坐不了……”
“奴婢明白。”青姜言闭,起身飘走却又被玉天君拉住,搂在怀里。
玉天君勾着她的下巴笑她:“急什么,让他等着。”
青姜羞涩,低头避过玉天君的目光:“奴婢不敢,只担心天邪少……只担心君天邪生疑……”
“他?哈哈哈……”玉天君大笑,“他既斗不过老头子,也斗不过娘……连我师兄都不听他的……草包一个!若不是执意要跟着,我也不用……罢了。”
“可是……若要把那些人引来……只靠《玄天决》的话……”
“我知道你的意思……玉皇宫就是毁在老头子手上,所以得了《玄天决》也未必是阎皇宫的对手,对吗!?”
青姜点了点头。
玉天君叹了叹,看着她的眉眼,仔细说:“陆无双是用来钓大鱼的!”
“《玄天决》不够,那《玄天决》加上一个陆无双呢!?”玉天君将她手中灯笼拿开,捧着她的手,轻轻吻着手背。
“你呀,总是想太多……我知道你是为我,但是也不要累着自己呀。”
青姜心底一颤,心神晃动,已经不止动了情欲。
忽见琼火晃动,青姜慌张已经起身飞走,飞月如云,踪迹已无。玉天君转过头来,来了个假的陆无双,也是那般素葛长袍,齐梳鬓发,玉天君再眼熟不过。
“你提着灯笼作甚!!”玉天君心有不快。
“呵呵,找人啊!!”那人笑到,便靠在玉天君背上,哀叹到,“这帮人好无聊,特别是那个什么世子,我一脱衣服就吓的魂飞魄散……”
“你是没看到他最后……落荒而逃的样子!!”那人紧紧靠着玉天君的肩,探过头来观察着,便拿手搂住。
“谁叫你吓他了,将来我还要靠他进那昆仑之虚的!”玉天君冷道。
“自然是我自己。不过那个老头却是难对付,死活不肯开口……公子,不如我们把他绑了来,管他是谁……夺了他的魂魄,油锅里炸他三天……”
玉天君闭了闭眼,反身过来,捏着她的翘嘴,心疼地说:“你该说的一句没说,没用的说了一大堆。要是那期子犹怀疑到我……少爷我十年隐忍布局可就……当心卖了你。”
那女子咬着食指,仰头想了半天,好像是这么回事。
玉天君把她肩上搭着的领子,整理好哄到:“你呀……才成人,什么都不懂。哪个大人像你这么穿衣服的!?”
“我会穿衣服啊……”女孩抬头说。
玉天君简直气死,拿手戳她太阳穴:“我说的是这里……”
“哦!!”少女又低下头,拿手指勾着辫子。
“我娘的玉佩给他了。”
“给了……嘤嘤……”女孩子半真半假的流下眼泪来,抽泣到。
“哭,唉……那你就使劲哭吧……”玉天君骂敲了敲她的脑袋,拿了她的灯笼走了。
女孩听了,哇哇大声叫了起来。玉天君看了她一眼,女孩忙吐了吐舌头,身子一转化作赤霞落在玉天君胸前乌牙上,消失不见。玉天君拿手捏了捏乌牙吊坠,才往回走去。
到了去处,却是一座桥桩,也只剩得残木横垣,满是青苔。嵊崂山密林参天,不知几十万里,那佰成却只醉心花圃,堆些瓷盆矮木。漂亮是漂亮,精致紧凑……也是个脓包。
等了半天,那边终于来人。正是采菱带着宇航三人,看见了天君女孩却先开口了:“天君师兄,你作弊,怎么能先来了!!罚钱!”
说着伸手过来。
玉天君嘴角一抬,邪笑到:“诶!?又不是我的东西……走了!!”说着把灯烛吹灭,甩着手就要走。
“行了,行了行了!!”宇航忙将他抱住,“我的东西行了吧!?”
“你还蛮贼的——”云中月看着他手里的灯笼,话道,“可是这参天密林少的有百米高,遮天蔽日,你怎么搬把火烧了,也比这几盏灯笼强!”
林凡在一旁看着,不作声。
“我求你了,云师兄——今儿别吵行吗!?采菱师妹,容他一回!”宇航忙拱手劝到。
“哼!”云中月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嘿嘿!!”玉天君反而不生气,递给宇航和林凡一人一盏,又看着采菱。
采菱抱着肩站在树下,踩着木桩,拿手打着哈切。看四人不吵了,摇了摇手环,张望了片刻:“行吧,那就去找吧,看着我干什么?”
“我知道啊,您不开口那谁晓得啊!!”宇航也急了。
“行了,走吧走吧——”玉天君抓着宇航的衣领,纵身飞上树杈。
“劳驾各位了,今晚小弟请客——啊!!”宇航回头朝地上两人说,一头撞到树杈上,拉着天君的手好不容易没掉下来,歪歪扭扭走了。
“有劳!”云中月也抬了抬手,一掐诀,起身飞出。
林凡还礼,手一接,正是殇凧剑。
“新来的,密林里有怪东西,自己小心!”采菱咧嘴说。
“不迷路就好,我经常走丢。”林凡将长剑拿在手上,说的采菱也跟着笑到。说完一抬剑诀,太阿内经六篇,观战篇云化而来,往前走去。
一时间嵊崂山上好难得热闹一回,都知道云中月琉璃飞剑,远远看去今天又没早课,都抬头看着天上壁霞。猜想今天太阴山的和谁约着斗法,云中月也不理会,站在飞剑上往林中各处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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