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除了纳捐纳税,服徭役,还忍受各种飞来横祸。

可谓是贫贱人家苦难多,食不果腹家难保啊!

杨俊拖着鼻青脸肿的身体,和父亲兄长一起,围着母亲杨氏。

此时的杨氏躺在家里的破床上,眼球布满血丝,通红的瘆人。

杨俊知道,这是脑部重创之后,大量淤血的征兆。

脑淤血,在这个时代,绝对的不治之症。

杨氏此时已经神志迷离,说话开始断断续续。

“霜儿~,啊!霜儿~,你回来了?你怎么回来了?”

杨氏盯着的大门,这时其实空无一人。

这时出现了幻觉,意味着大限将至。

杨勇死死拉着妻子的手,一身不吭,只是豆粒一般的泪珠,滴滴滚落。

“娘!”

杨石和杨俊也在一旁放声痛哭。

杨俊真的很伤心。

虽然,杨氏一直把他称为“二”,对这点他有点不满意。

但是杨氏从来都把家里唯一的精粮,给他和杨霜。

虽然杨氏总是唠唠叨叨,也总不会安慰人。

但是她真的是想让杨俊早日走出阴影。

“勇哥!”

杨氏突然喊出了年轻时的情话,眼神回复几丝清明。

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

杨俊等人俱是心中一沉,却也不在哭啼,因为接下来几分钟,可能是杨氏最后清醒的几分钟。

“你们父子三人,怎么像个娘们?呵~呵~”

杨氏吃力的笑着。

“灵妹!”

这显然是年轻时杨勇对杨氏的称呼。

杨俊此时居然有几分血色浪漫的感觉,夫妻如此,此生无憾!

“你们要照顾好霜儿!”

说完此话,杨氏鼻孔流出两股鲜血,从这苦难的俗世,脱身而去。

三人悲痛欲绝,含泪将杨氏安葬。

如果说钱花的只是给杨俊触动,毕竟那时他仅仅是旁观者。

那么杨氏的死,则是发自灵魂的痛。

这种痛,来自于家的毁灭。

“父亲,不如我们夜里摸进张家,将张家杀个鸡犬不留!”

杨俊咬牙切齿的说到。

这蕃大胆的话,让忠厚老实的兄长杨石顿时一愣,但很快眼中就燃烧起仇恨的火焰。

杨石如同末世的大多数民众一般,绵羊一样的他们,一旦给了他们足够的理由冲破法理的束缚,那么,他们很快就有把皇帝拽下马的勇气。

张小胖子,张河,乃是张家村地主张荣的独子。

张荣又是卤城张家的旁支,卤城张家又是阴馆(雁门郡郡治所在)张家旁支。

阴馆张家又拐了几百道弯弯,能和洛阳里呼风唤雨的大太监张让有点关系。

整个豪强集团,就像是花生,地上就是一株草,地下七七八八,藕断丝连的,全是干货啊!

杨俊光听的就头大,这才算明白,这张小胖子其实就这么几个破人,何以如此嚣张。

“不能杀啊!杀了他,我们杨家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父亲杨勇语气无奈的否定了杨俊的提议。

“杀了他,我们就都是逃犯了,我们的孩子以及我们的后代难道要时代为匪么?”

“二啊!你不是喜欢读书么,连郑先生都说,只有你能耐得住读书的寂寞啊!我们不能毁了你的前途啊!”

杨勇的语气深沉,看似怯懦,却是对整个家的当担,以及对子女的爱。

是啊!在这时代,如果祖上有人为匪,兼职世代沦为贱民,再无出头之日,只是民不堪辱,何以为生啊!

杨俊还郁闷一点,为啥我就爱读书了?就这易学,我真看不懂啊!这是不是有误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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