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大娘委屈至极:“城主虽然不风光,却长的俊性格也稳重,我家春春倒是一百个愿意,但城主不允啊,不如我再出去打听打听城内有没有其他闺秀,好歹给城主拉门亲事。”
众人附议道:“对对对,最好是个温柔贤良的姑娘,年纪只要不比城主大太多,我们也是同意的!实在不行,城南的寡妇也可以。”
感情凌愈在他们心中已经没救了,只要让他解决了终身大事,什么年纪相貌家室一概不用管,能脱离单身狗大军便成。
“劳烦诸位操心了,成家一事我并不着急,”凌愈竟然走到了书房门前,看样子还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全了。
众人如鸟兽散去,只剩李峤拿个碗蹲在雪地里。李峤收了碗,拍拍衣摆上的雪站起来道:“城主的丹青画好了?”
“嗯。”
李峤帮他收拾笔墨时正巧看到了未干的画,不得不承认,凌城主的丹青极其传神,就连李峤这个门外汉都能认出人来。
画中的情景是大漠孤烟,北雁南飞,一人坐在地上吹叶,背对他们只看得到四分之一的脸,也就是这四分之一的脸画得阴影分明,层次清晰,便是不识这人也能知道他长相如何。凌城主这素描的功底可比画昆仑山试炼图的人强多了。
“等我按上印,此画便成了。”
凌愈垂头将腰间私印按在画上,上面刻着:“别辛”二字。
就在他垂头的一瞬间,李峤发现他的脖颈处有一小片脱落的“皮”,颜色比脖颈处真实的颜色浅,所以一眼便能注意到。
李峤还没看仔细,就被凌愈的头发挡住了。
“你在看什么?”
凌城主转头时的眼神冷的吓人,半点没平日的怯,像有只猎鹰正盯着他,只消他一动,这只鹰立即会啄断他的喉管。他后背一凉,潜意识稳住身体,半步没退。回他道:“这幅画画得真好,尤其是手上的这双金护腕,就跟真的一样,再看这景跟人,简直是借景抒情,融情于景,情景交融。”
李峤自认这个彩虹屁吹得还行,凌愈的神态也恢复正常,将画卷起来放到画娄中。李峤注意到他的画娄几乎被装满了,还有一些练习之作散在地上,李峤一惊,没想到凌愈的光影运用得炉火纯青,乍一看这些物件都跟真的一样,这个时代竟然还有人会用这种画法。
不可思议……
入夜,李峤就睡在书房偏间,这里原本只有一堆堆的书,他将书本摆放整齐后,腾出一块地方打地铺。
正浅浅睡着时,突然一阵巨响从隔壁传来,砰砰砰!还听见什么东西移动的声音,李峤从地铺上弹起来,握着藏耳就往正室跑。
他大喝一声道:“小贼!”
此刻正室的书柱子倒了一地,凌乱不堪,李峤紧握藏耳越过书本探查,突然,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右脚!
彻骨的戾气从脚下爬上来,李峤一激灵,右手抽剑,藏耳剑光一出瞬间切开了离他最近的一本书,那人松开手惊呼道:“别出手,是我!”
竟然是凌愈!
他大半夜在这干嘛?
李峤这才发现凌城主被无数的书压在了地上,胸前叠了数十本厚厚的某某某曰,露出正在挣扎的四肢,看上去狼狈不堪,活像只被倒过来的王八。
“城主别慌,我这就拉你出来!”
李峤急忙把剑丢了,抓住凌愈的双手将他拽出来,可他被埋得太深了,李峤只得运转内力再来一次。
“城主,我数到三,我拉你出来。”
“一,二,三!”
李峤猛得一拉,书本漫天飞舞,砰的一声,凌愈撞到了墙壁,好半天才撑起身子坐起来,双手捧着头道:“峤兄弟你好大的力气!”
李峤眼角一瞥,道:“城主你的腿!”
凌愈的一只腿上全是血,他撩开裤腿,李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见凌愈的小腿上血肉模糊,一大块肉都被砸烂了,掀开的衣布上还粘着一块血皮。
“我还好。”
说完这句话,凌愈就倒了。
……
李峤一阵旋风冲出门,对着旁边的院子大喊道:“大夫,快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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