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

一声鬼哭狼嚎从街边的医馆传出,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坐门口捣药的清秀小童不耐烦到:“看什么看,治病呢又不是杀猪!”

说罢小童将捣好的药拿进屋,老王坐在床上,李峤将他两只手压在身后,不让他动弹。徐老啪的一声把药拍到他肩上,老王口吐白沫,直接向后一倒晕了过去。

“徐大夫,他没事吧?”

李峤目睹了惨案全程,老王一铁骨铮铮的汉子被折腾得哇哇大叫,偏生徐老两耳不闻他哭嚎,一心给他上膏药。

徐大夫见他神色古怪,解释道:“小殿主的刀是浸过毒的,被小殿主的功法一加持,没要他命都算好的了。”

小童对着李峤嘱咐到:“小殿主让你在这看着,若是有什么情况再通知她。”

“老王媳妇呢?”

“师傅给她灌了安神汤,目前还算安静,”小童偷偷凑到李峤耳边问:“这究竟是什么怪物,连我师傅都频频叹气,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个小屁孩管这么多干嘛,捣你的药去。”李峤推门而出,抬头望天:不过是上个药,竟然耽搁到了天黑。

嘎吱。

有人推门而入,柴房中勉强投进了一丝光线。老王媳妇见有人来了,奋力挣扎,然后身上的床罩跟麻绳将她捆得像个粽子,任凭她如何施力都挣脱不开。李峤见她挣扎得身上勒痕重重,想这锻魂人也不是真的就成了钢筋铁骨,本质还是个人。

“呜呜……呜呜。”

没人给她堵住嘴,老王媳妇低声吼叫着,听不出具体的字样,跟倒霉兄弟一样像是哭声,但他们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很难想象他们是在哭。

李峤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只坐在她身旁道了声:“老王没事。”

老王媳妇一听,竟然不再挣扎,神色较刚才也正常了些,凶是不凶了,就是看着傻愣傻愣的,眼睛直直盯着李峤,像是要在他脸上看出朵花来。

“她可有好转?”来人是徐老,他挎着一个针灸包,搞了个小香炉过来,他取出几块小香木,右手一收再张开时,手中的香木已然化作细粉。

好厉害的内力!

徐老将细粉铺在香炉内,点了一点,一股沉沉的暖香悠悠飘出。李峤闻着便静心,这个味道他很熟悉,虞绘身上就一直带着这个味道。

“人还是懵的,只是没有刚开始的狂躁。”

老王媳妇也闻到了这股香,神色有片刻的清明,似乎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虽一出声就是抽泣,但总算像个人一样四下张望了。

“竟然真的清醒了,也不枉费了我这炉回魂香。”徐老对她简单说了下发生的事,而后道:“醒了好,醒了就好了,待我治好了你这锻魂人之躯,你就自在过活去吧。”

妇人疑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徐老继续到:“有人让我带句话给你,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不能被一时之错困在原地,你要学会勇敢,不能老是畏畏缩缩躲在别人后面。若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就点点头,我好去给那人回话。”

妇人又哭了,一边不停地点头一边哭,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在李峤看来此言差矣,应该是泪水做的才是。

徐老取出几根长针道:“峤兄弟,劳烦你找块布让她咬住,我怕她太痛苦会咬舌自尽。”

李峤找遍全身都没有,索性割了一块绑在她身上的床罩让她咬住。

“王夫人,我下针了。”

徐老没有丝毫犹豫,下针沉稳,不过一刻出头,已经在她身上的各个死穴扎了三十五针,只见他缓缓从包中抽出最后一根长针,针尖泛黑,较其他针长几寸,粗几分,凝神静心,慢慢扎进妇人天灵盖。

“呜呜!”

妇人双目欲裂,一瞬间身体僵硬,嘴里紧紧咬着的布料也掉了下来。

“啊啊啊!”

只听她声嘶力竭地嚎叫,双眼流出了赤红色的血,眼皮外翻,已经陷入癫狂状态。

她一边嚎叫一边挣扎,最后从嘴角流出了鲜血,竟是咬了自己的舌头。

“堵住她的嘴!”

李峤捡起布料就往她嘴里塞,她闭着嘴还在疯狂咬舌,李峤一时无措,道了声得罪了,用力掰开她的嘴,将布团塞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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