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解语,如婵二人已端来了洗漱衣物,许是听见了容浅方才说的话,皆皆弯了嘴角。

容浅正巧回头看那两丫头,立即蹙了眉头,随即将解语打发去亓官颐处回禀,余下的如婵识趣地敛起笑面,端端敬敬地上前,为我穿衣梳洗。

方用毕早膳,亓官颐便领着怀鸣,解语兴致冲冲地进了院子,见我还在怡然自得地喝茶,竟给急笑了,“嫂嫂倒是好雅兴,却叫我好等。”

我淡淡笑着,“你若真有什么打紧的事,早就上榻来请了,如今肯等,自是些不打紧的事了。”

说着,亓官颐大喇喇地坐下,陪侍的容浅方要为她斟茶,忙被制止,“我方才喝了好几盏茶,现下腹中早已积水欲溢了,嫂嫂若真心想招待,便将信庄主从听意楼送来的几样糕点拿出来尝尝,可别尽掖着吃独食。”她说得虽一本正经,眉目间却浮满了精打细算。

“公主来得可真不巧,方才用早膳时,那柜子里最后一块玉露糕,正好被姑娘吃了。”一侧的如婵掩着笑意解释。

亓官颐听罢,如是说,“那正好,我们下山去饮风居打包些,顺便再去郊外跑跑马。”她目光灼灼,我这才恍然,绕了许久,原来这才是重点。

也难怪,她来云归小筑,本就是来躲清闲的,可如今国母山中坐大,她自然就不便撒欢了。可她还能这么淡然自若地去饮风居,却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如今亓官颐与信肴之间正处于尴尬之境。

方到正门前,亓官谡正巧领着几个小厮牵着马从另一边过来。

此时日头毒辣,我隔着遮阳帏帽瞧他,汗涔涔的脸上已被晒得通红,一见我们,颇是愠恼地嚷着,“这么热的天,非要我去马厩挑马,你们倒是乐得清闲。”

见此,二人齐笑。

亓官颐一面掏出袖中的手绢给他擦汗,一面啐他,“方才明明是你说定的,你若去马厩挑马,我便舍出一坛竹叶青,如今你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合着成了我的不是了……”

这个场景我已见怪不怪,顾自绕到一旁去挑马。

上下打量了一遍,三匹马虽都是良驹,但都不对我的胃口,要么是岁头尚短,要么就是野蛮不训的。我眉头微皱,抬眸问,“前些日子那匹伊犁马呢?”

亓官谡被我登然一问,怔了少许才答,“奥,那匹马年岁太老,今早去看时,恰好病倒了。”

我又问,“那可有岁头长些的马驹?”

“我鲜少上山,马厩里除却那匹伊犁老马是退役战马,其余的马都是父皇前些日子刚从御厩里送上山的,最壮的马也不过六年而已。”一侧的亓官颐解释道。

我点点头,心下却是一阵失落。

亓官谡皱着眉满脸疑惑,半是调侃道,“别人挑马都选矫健年壮的,嫂嫂怎的偏生中意老马?难不成是嫂嫂骑术不精,怕驾驭不住年轻力壮的马?”

我予了他一个白眼,“我骑术精不精,前两日萧王殿下不是早已领教过了吗?”遂转身去牵那匹年岁最长的马,那马一看便是西域马,脾性比较野蛮,但好在还能驯得住。

亓官谡吃了瘪,脸色有些挂不住,哪知一侧的亓官颐忽的笑得欢,朝还不明所以的亓官谡说道,“七哥可知,有句话叫做老马识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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