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腰好酸啊!”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白曜感觉浑身腰酸背痛,便伸指了腰背,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顾姑娘好早啊。”等他适应过来照进来的阳光,就看到自己身旁正坐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正是顾念。

她不知从哪里换上了一身水色的襦裙,十分惊艳。

顾念笑吟吟地看向白曜,给他倒了一杯茶,道:“白少侠,昨天喝酒喝得口干了吧,请用茶。”

“多谢姑娘。”

“少侠不用客气。”顾念摆了摆手,犹豫了一阵后小声说道:“父亲已经在前堂等我们了,少侠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吗?”

“当然记得!既然令尊在等着,那我们这便去吧。在下可能要占姑娘些便宜,得罪了!”白曜将茶一饮而尽,上前拉起了顾念的小手。

“……”顾念脸色一红没有反抗,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走了出去。

两人来到前堂,顾非平正坐在当门的太师椅上喝茶。

他看白曜进来了,连忙站起身笑着迎接道:“白少侠,昨夜睡得可还舒服啊?”他瞥了一眼白曜牵着顾念的手,嘴角微微上扬,表情十分得意。

“嗯。还不错,顾舵主费心了。”白曜装作一副冷淡高傲的样子,拉着顾念坐到了主位上。

“还藏,藏不住了吧。”顾非平心里想到,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脸色一沉朝顾念喝道:“念儿!你怎么能坐在白少侠旁边呢,还不快站起来侍候着!”

白曜哪会不懂他的意思,傲然说道:“顾舵主,白某就是坞里派出来的的特使。现在告诉你,念儿已经是本特使的人了。”

“是是是!念儿能服侍好特使,是她的福分。”顾非平见他终于说出此言,谄媚地说道。

“哼,白某自然会给念儿一个名分的!等本特使办完了上面吩咐的事,自会带着重金聘礼回来娶她的。顾非平,这段日子里你可要好好对待念儿,不要强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不然别怪白某不客气!告诉你,只要把她照顾好了,你的前程就会一帆风顺,明白了吗?!”白曜冷淡地说道。

“是是是,特使说得对!顾某一定做到!这一百两纹银是顾某特地孝敬特使的,还望特使能在鱼总把面前替顾某人美言两句。”顾非平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心里不禁乐开了花。他朝外面摆了摆手,立刻有十名下人走了进来,他们每人端着一盘银子,来到了白曜身前。

“这么多银子白某怎么能装得下!本特使就不拿这么多了,不就是带两句话嘛,就收你十两银子权当带话的钱了。”送上门的银子不拿白不拿,白曜心里思索了一阵,上前收下了一盘银子。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本特使还有事情要办,就不在这里多呆了。”白曜生怕多待在此地会露出马脚,便提出了离开的意思。

他回身温柔地抚摸了一下顾念的脸颊,将她脸前的一根青丝抚到了耳朵后面,轻声说道:“念儿,我这便出去办事了,你可要等着我回来。”

顾念一怔,脸颊飞上两朵红云,低头害羞说道:“嗯……你要小心,我会一直等你的。”

白曜见戏演得差不多了,便背了包裹大步走了出去。顾氏父女连忙跟到了门外,白曜回头冲两人抱拳道:“二位别再送了,白某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刚走到巷子口,白曜回头一看,却发现顾念还站在街上,紧紧地看向这边,发现自己目光过来,她脸色一红,眼神变得躲躲闪闪。

“……”白曜有些奇怪,便朝她挥了挥手,走出了巷子。

这平河镇占地不大,横竖纵贯加起来也不过七条街道,白曜不一会就将整个镇子逛了一圈。

走到镇上唯一一家客栈门前时,里面飘来的饭香味让他咽了口口水,肚子也开始叫了起来。

门口的小二看白曜徘徊不前,立刻谄媚地欢迎道:“客官,要不要进来坐坐。小店上新,饭菜都便宜得很呐!”

“真的吗?”白曜被他说得有些心动,朝客栈里走去。

小二一甩肩头毛巾,笑道:“客官您请!”

这会还不到晌午,客栈里的客人不多,白曜捡了个靠窗位置坐下了。以前都是他伺候别人,现在轮到他被人伺候了,这感觉真不一样,便大大咧咧地笑着喊道:“小二,你们这里都有什么好吃的啊?价格如何?”

“客官,我们这里荤素都有。荤的有白水鸡肉,糟鱼,酱牛肉,焖羊崽,芦笋火腿…素的有拍黄瓜,小油菜,酸辣土豆丝,干煸豇豆…不知您想吃点什么呀?”店小二嘴皮子利索得很,一口气说出了十多个菜名。

“……”白曜听了一遍,什么都没记住,有些尴尬地问道:“最便宜荤菜和素菜是什么?讲来听听。”

小二还是笑着说道:“白水鸡肉五十文,拍黄瓜十文钱。”

“一盘鸡肉五十文!黄瓜十文钱?你们怎么不去抢呢!”白曜被这价格吓了一跳,质问道。

“咱们平河镇三面环山,一面沿水。镇上吃的穿的都是靠漕运拉过来的,自然要比外面贵上一些了。”小二轻车熟路地解释道。

白曜闻言一怔,心里思索再三,道:“来个拍黄瓜,还有花生米,酒就不需要了,上壶茶吧。”

小二点点头,一甩毛巾朝后厨走去,边走边喊着:“一盘花生米,一碟拍黄瓜!”

这话被客栈里的食客们听到了,白曜看旁边人桌上摆的尽是些大鱼大肉,他脸色微微发烫,连忙转向窗外假装看起风景来。

可白曜身后那两个穿同样黄色衣衫的男子丝毫没有在意,两人正在聊着一些江湖上发生的事。白曜顿时来了兴趣,偷偷听了起来。

“师弟,你听说了没?西北霁州的青云府前些日子又吞并了州里的一个大门派,现在整个霁州都是他萧天弃的了。”

“嗯!俺也有所耳闻,据说萧天弃只是一个照面便击败了那掌门,他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啊。”

“哼!要是没有那申屠玄的玉佩,他萧天弃还只是个觉龙门给人倒夜壶的小厮!真是傻人有傻福,让他得到了那块宝玉和美人,令人嫉妒啊!”

“嘘,小心祸从口出。俺上个月路过元川,目睹了追魂剑客和青龙童子的对决,为了一个女人打成这样,真是红颜祸水啊!师兄,你路上遇到什么事没?”

“嗯,某刚从岚州回来,那里最近可乱了,官府的人正和鱼川竹一起联手镇压海匪呢!回来这一趟也不安生,因为鱼川竹把精力人手都放在了边防上,宜江上下大大小小的分舵被其他水贼占去了不少,某这一路可没少交龙王供。”

“太嚣张了吧,居然敢收你的钱!要是俺,早就大开杀戒,把他们都砍了!”

“咳,别提了!吃饭吃饭,一会还得赶路呢。”

白曜见两人不再多说,自己的菜也都上来了,便自顾自吃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将两碟菜吃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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