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你们也太……!”任义听得早已愣在了原地,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是你们也太大胆了吧!万一被查到了了,那可就全完了!”他喃喃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来。
“哼,这都是姓徐的逼我们的!自从孟老四死后,寨里的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尤其是近些日子官府步步紧逼,不断限制我们的生意,找各种借口查收寨子里的山货!生意惨淡,兄弟们已经好几天没吃上肉了,再这样下去,寨子迟早会被官府给架空。”三当家越想越生气,口气变得激动起来,他狠狠地一攥手里的银锭,竟像捏面团一样将它捏成了一团。
“唉!都不容易啊。”任义有些无奈地张了口,却不知该怎么劝说,只得叹了口气,道:“三掌柜的,你这次带这么多银子来,想干什么呢?”
三当家平复了一下心情,笑眯眯地将其他几人背的麻袋接了过来,一并放在了任义的面前,加上那只空的一共有五个麻袋。
“这里一共是二百块银锭,现在都是任兄的了。”三当家意味深长地说道。
“……”任义却没有高兴,而是眉头一皱,低声说道:“无功不受禄,三掌柜的,请把这些银子收回去吧。”
“呵呵。”三当家干笑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神色,道:“任兄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对寨子有那么大的功劳,这些银子是你应得的。”
任义却冷冷一笑,道:“三掌柜的就不用在这和我绕圈子了,任某虽然爱财,但也不是什么财都敢往自己身上揽的。”
“唉!二哥说的果然不错,任兄真是油盐不进呢。”三当家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其实我们是想让任兄帮个忙,这些银两只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们还有一百块银子奉上。你是生意人,一定不会拒绝我们的。”
任义听得有些心动,但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沉声问道:什么忙?说来听听。”
三当家见他没有拒绝,非常开心,他捡起一块银子塞到了任义手里,道:“很简单。大哥说寨里不安全,要把这批银子转移到其他地方,不过这些这些官银数量众多,走陆路不但会有危险,还会遭遇重重关卡堵截。所以我们想利用任兄的货船,将官银从水路运出去。”
任义见他终于说出了今天的来意,他脸上阴晴不定,心里不断地揣测着这件事的利弊。
满地白花花的银子不断地闪着他的眼睛,任义一咬牙,嘴里挤出一句话来:“可是,我们该如何避开闸口的盘查呢?”
三当家见他改口称“我们”了,不禁得意一笑,上前搂住了任义的肩膀,笑着说:“哈哈!这个简单,令兄不是官府的捕头吗?只要他发了命令,咱们出城还不轻松吗?”
“我哥?不,不行的,我知道他的脾气,他肯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将你们抓住请功呢!”任义立刻回绝道。
“呵呵……世上没有不爱财之人,只是拿出的还不够多罢了。令兄那里由我去说服,任兄只要摆下一桌好酒,将令兄请过来就行了。”三当家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试试吧。”任义终究是无法拒绝金钱的诱惑,答应了下来。
“哈哈,任掌柜的果然是聪明人!”见他终于答应下来,三当家的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冲任义抱了抱拳,起身便要离开。
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了下来,回身冷冷地说道:“今天的事请还请不要说出去,若是被在下发现谁走漏了消息,可别怪乌某不留情面。”
“是,我们什么都没看见!”麻杆和那白净厨师立刻醒过神来,止不住地点起了头。
三当家哈哈一笑,继续往前走去,边走边说道:“酒席就麻烦各位了,晚上我还会再来的!”
众人目送他身影远去了,任义连忙吩咐道:“快把门关上!”
麻杆上前关了门,看着满地的银子,他不停地吞着口水。
“看什么?我告诉你们,私用官银可是杀头的重罪,还不快把这些银锭装起来藏到柴房去!等任某把它们融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任义瞪了他一眼,喝道。
“是,掌柜的!”
两人一听这话,浑身上下立刻充满了力气,不一会就把地上的银锭全都装了起来。
“跟我走,别被人看到了!”任义领着两人抬着个麻袋出去了。
白曜在夹缝里看众人离开了,他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哇……这么多银子,我还是头一次见呢!”
白曜眼馋地看着眼前满满的四麻袋银锭,心里稍微一想,当即从麻袋里取出一块银锭塞进了怀里。
他刚要起身离开,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白曜一惊,现在上去已经来不及了,连忙弯腰躲在了灶台后面。
“快,还有四袋子呢!”任义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然后一阵踏踏的脚步声过来,接着又渐渐消失了。
白曜以为他们都离开了,刚一抬头,任义那胖乎乎的背影顿时映入了他的眼帘。
白曜连忙低下头来,暗忖道:这死胖子怎么不走!
他又将身体缩了回去,心里不断地想着主意。
麻杆和厨子又进来拿走了两袋官银,此时厨房的地上只剩了最后一个麻袋了,任义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白曜不禁有些慌张,若是自己此刻不走,过一会肯定会被他们发现的!
正在这时,一只耗子贼兮兮地从灶台下面探出头来,正好落在了他的眼里。
白曜灵机一动,伸手把那耗子抓到了手中,“吱吱吱——!”耗子被捏痛了,张嘴叫了起来。
“嗯?”任义听到了声音,起身朝这边走来。
白曜看他快走到灶台了,连忙把手一松,将老鼠从灶台后面丢了出去。那耗子重获自由,十分慌张,不停地在地上乱窜,正好撞到了任义的脚上。
“原来是只该死的耗子!”任义看到老鼠,顿时想到三当家的说过弄些毒玉米来毒耗子,他念叨了两句,转身出了门。
白曜目送他出去了,连忙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厨房,沿着边廊刚走到大堂口,正好和过来的麻杆打了个照面,白曜连忙把头一低,想要赶紧混过去。
两人擦身而过,刚走出没两步,麻杆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朝他喝道。
“站住,把头转过来!”
白曜心中一凛,他慢慢地转过身,冷笑着看向麻杆,道:“哼,这就是你们对待客人的态度吗?难怪这里留不住人!”
麻杆脸色一沉,喝道:“姓白的?果然是你!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老子想去哪就去哪!还用向你汇报?”白曜冲他翻了个白眼。
“在我们这里你还敢嚣张,看我不打……”麻杆卷起袖子,刚要跑过去,便被旁边满脸油光的男子拉住了。
“阁下不在临江楼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白净男子细细打量了一番白曜,淡淡地问道。
白曜心里有些慌张,表面上却理直气壮地喊道:“哼!老子来干什么你们自己清楚,那个叫张大头的人呢?快叫他出来!”
男子一听这名字恍然大悟,奸笑道:“呵呵,本店没有叫张大头的人,还请你到别处去找吧!要是无故到这里来滋事,那就是你自讨没趣了!”
“少和他废话,先教训他一顿再说!”麻杆还在那里不依不饶地叫嚣着。
白曜无视了他,冷笑道:“哼,若是让我知道了那张大头和贵店的关系,那咱们便公堂上见吧!”
“请便。”油面男子没放在心上,摇头笑了笑,转身往里走去。
麻杆见状狠狠地瞪了白曜一眼,连忙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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