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是说那位消息通达的友人,就在金蝉寺出家,并且还是已故的慈之方丈的座下弟子?”李仪之问道。

“正是,我此去金蝉寺便是为了找到这位智空和尚,请他帮忙,让他帮我拿到见血封喉的解药。”秦桧说道。

“之前听阎伯伯对你说,这解药在慈之方丈的金身中,可这金身……不就是释家弟子不腐的遗体吗?按这么说的话,我们难道要将慈之方丈的遗体开膛破肚不成?”李仪之想想便觉得残忍加恶心。

所谓金身便是佛教徒的木乃伊,得道高僧圆寂后,遗体通常有两种处理方式,一种是火化,也就是佛教说的涅槃,因为人的肉体本就是一具臭皮囊,人死之后,四大皆空,这具臭皮囊也一并跟着化为虚无罢了。另一种方式为保存金身,例如广东韶关南化寺的六祖大师肉身便是其中的代表,其制作工艺非常复杂,生前便要入定不吃不喝直至圆寂,圆寂后便用中国独特的造像法—夹苎法塑造。通常只有那些极少数的得道高僧才能选择用此方法来保持金身,以供后世瞻仰。

秦桧听到李仪之如此说后,摆摆手说:“那倒不会,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我定是做不出的,此去金蝉寺就是要找到那位消息灵通的智空和尚,向他细细打听解药是否在大师的金身中,若真在大师的金身中,那便……”

李仪之问道:“若真在大师金身中便怎样?”秦桧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我有后着便是,二弟无需担心。”

秦桧说罢便不再言语,骑着马默默走在前面,李仪之心中疑惑,却也不便多问,便也静默的跟在后头。

二人自知时间紧迫,一路上快马加鞭,不敢耽搁片刻。快至五更时分,秦桧与李仪之到达一处村庄,只见村口处有一高约九尺的朱红色牌坊,牌坊上有一漆黑的匾额,上面用烫金大字写着“宫集村”。

“想是这处村庄的村民多数姓宫,故有此名吧。”秦桧看了扁额后这样说道,“走吧,仪之老弟,一路行了好些时辰,全身感觉有些酸累了。我想我俩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天快晨晓了。”李仪之点头赞同道:“听大哥的,正好我也累了。”说罢俩人勒住马缰,控制马速,让马缓慢走入村庄,以免惊扰还在熟睡的村民。

这时天边初现鱼肚白,看来天快要拂晓了。这时不知哪一户人家的公鸡早早的便打鸣了,随着这一声公鸡鸣叫,仿佛吹响了起床号似的,陆续的其他人家的公鸡也附和着打鸣起来。

“得,这下可以不用担心叨扰村民了,农家们都听见鸡叫起来收拾田地了。”秦桧道。

此时己是九月,大丰收早已完成了,北方中原地区多种麦和黍,即使农民们早已完成丰收也不能休息,还要拾麦穗,整土翻地,准备来年的种植工作,直至入冬才能休息。

果不其然,邻近秦,李二人的一户民宅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出来的是一位穿着粗麻布衣服的老农夫,看着有近六十岁了,扛着个锄头,人被强烈的阳光晒得黝黑黝黑的,留着快要花白的山羊胡子,体格因为长期从事体力劳动,身体看起来极为健壮。

这位老农一出门看到秦李二人,见二人穿着打扮甚是雅致,料想不是经商便是走马上任的新官之类的,于是上前问道:“不知二位贵客从何而来,来此何事?”

秦李二人翻身下马,抱拳行礼道:“老伯,我二位是从应天府过来,前往少室山金禅寺礼佛还愿的信士,赶了一夜的路了,想在此歇息片刻,不知此处可有驿站旅店,供行人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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