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位女子,指着应初旁边的位置道。

应初礼貌回道:“未有。”

“那我便坐在此处了。”说完便坐了下来。

待人添置碗筷后,只听她道:“实不相瞒,我乃程氏子弟,名程水。”

独孤长柳立马想起之前那只跳蚤:“你是程氏子弟?”

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难不成又是来找茬的。

他看向程水的目光有些凶。

程水温婉的面容未有怯意,她露出一个甚为端庄的笑容:“你们不要误会,我此番来,是想向你们道歉的。程定冲是我的师弟,虽我与他不是一个堂里听课,但他在你们堂上事情,我已有所耳闻,实在是太过冲动,所以想和你们道个歉,还请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他是他,你是你,你替他道歉,不如叫他来道歉来的实在。”独孤长柳才不想听突然冒出的师姐道什么歉。

程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这,我回去会好好说他。”说完她又看向应初,见他一直在剥虾未曾说话,出声道:“应公子,程水久仰大名。”

应初不忘手中动作,点了点头:“哪里,不过虚名。”

“应公子太谦虚了。应公子的每场对局我都有收集,每次反复推敲,都感触颇多。只是有些地方还是摸不着头脑,实在惭愧。”

说到棋,应初这才有了些兴趣:“不知程姑娘是何处不解?”

程水如数家珍的说了应初在盛合赛上的几局对局,一一指出几个地方,两人便就此讨论了下来。

于息一直在不停的夹着碗里的焖虾往嘴里递,夹着夹着,突然落了空。

她张嘴想说:应初,没了。

这时候才发现,旁边的应初早停了手中的动作,和程水正相谈甚欢。

于息看着应初谈起棋路时发亮的眸子,以及程水被极力掩饰然而又忽视的不得的崇拜。

两人你来我往间的对话,显然是愉快的。

于息忽而觉得阳光有些刺眼,心有些发疼。

这时候,她想起来了一心爱名的父亲,和她说的最多的话,是不要丢了他的面子。又想起,年少时,她最爱的事是一次次赢别人,然后,得一句那人的不错。

那人盛名在外,终日想着如何维护名誉,忽视母亲。最终,爱她又无情放弃她的母亲,决心放弃生命。

她想,大概这人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吧,对她的好,不过是这样那样的缘由,不,也许更简单些,不过就是因为她棋艺更甚他一筹,然而,最后,她也不是最重要的那个。

她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笑,什么时候她也会在乎一个路人了。

是啊,不过一个路人。

她弯回嘴角,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

独孤长柳见到应初走了出去,一直没停过的嘴歇了歇,纳闷的想问下怎么就走了,声音还没落下,就只能对上于息一个背影。

算了,他又看了看正在相谈甚欢的某人,估计他也没空给某人剥虾了,老子可没功夫剥虾。

于是,又开始了他的大块朵颐。

等到为程水解释完最后一个棋路,他习惯性的将手中虾放到于息碗中,然后道:“于息,吃虾。”

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旁边已经没了于息的身影。

独孤长柳见状道:“那家伙早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这么快走了,他才吃那么一点点......”应初忍不住担心道。

“这谁知道,吃的好好的,突然就走了。”接着独孤长柳又打趣道:“说不好是看你见色忘友,不给他剥虾,就走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事实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独孤长柳的真实想法是于息一向行事毫无章法,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程水听到独孤长柳的打趣,眼中难得的有了些羞涩。

而应初听后,直接慌了,起身道:“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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