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谢,也应是那小子谢你,干我何事?!小丫头莫要讹我。”

笑吟吟冲余阴吐了口烟,唤上云月半,将他们在后院安顿下来。

一路的旅途颠簸,让他们两人都疲惫不堪,云月半吃饱喝足后呼呼大睡,余阴却打算趁着夜深人静,将此次去青王府踩哨子所得的见闻,写成书信,传回谷中。

平时消息传递可用信鸽,可是像这种踩哨子,也就是查案子所得来的见闻必须通过暗桩传递回去,是云花谷一直以来的规矩,这也是余阴与云月半为何非要来到云桃客栈这个暗桩的原因。

回想着这数月来的大事小情,余阴提笔写下了她所查到的,关于青王妃孟清淑的一切。

写下寥寥数语后,余阴搓了些朱砂在手上,附上由青王世子处得来的血书,然后按照云花谷在暗桩内传递消息的规矩,在信纸的背面印下了自己的掌印,才将信小心折好,放入了信封。

最后滴上红蜡,刻下一枚阴字模样的印章封口,余阴才不紧不慢的去了娇娘的卧房。

娇娘在屋内摆着茶点,似是早知余阴会寻来。

将信封递上,余阴恭敬道:“劳烦娇娘。”

娇娘抬手接过那信封,拿着旱烟桌边敲了敲,不多时从窗外伸进来了一只细嫩的手。

“快马送回谷中,不可怠慢。”

将那封信放到窗外伸进来的手里后,娇娘嘱咐了一句,窗外的人回了声是,便匆忙告退。

“小丫头,你是否还有要事傍身?”

等送信的人一走,娇娘点上旱烟,看着烟雾缭绕,漫不经心地的问了一句。

余阴喝了口茶,道:“此事已了,并无旁事,你既然问我,是不是有事需我去办?”

娇娘:“确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不过,这并不是谷内的事,而是一桩俗事。”

“俗事?说来听听。”余阴来了兴致。

娇娘道:“近些日子,天桃县内出了几桩命案,遇害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搞得人心惶惶,你不妨查一查这件案子。”

余阴面露迟疑,道:“天桃县的地界不是有位铁面无私的县太爷?他也查不出凶手?”

娇娘:“你说的那位县太爷早已病逝了,你应知天桃县这儿的特殊,继任者是他的小女儿寒桃,年纪尚浅,阅历不足,恐怕难以应付这几桩命案。”

天桃县的特殊性,余阴自是知晓的,据说当年跟随着大赢开国皇帝赵云逍南征北战,打下江山的左膀右臂寒温之,不像其他开国功臣那般要了肥沃封地,而是独选了当时还是不毛之地的天桃县,之后历代的县官,都由寒家人世袭继承,而不是如其他地方一般由朝廷委派,即使是几番朝廷体制大改后,天桃县的这一传统也没有改变。

思量了片刻,余阴最终还是应下了这件事,对娇娘道:“我会尽力而为。”

娇娘吐了口烟圈,又道:“你这次去江雨城,办的是何事?”

余阴笑了,道:“娇娘,你知道规矩的。”

“唉,难得想听你说说话,罢了,不说就不说,规矩什么的,还真是麻烦。”

娇娘干脆的作罢,两人撇开这一茬,继续谈起了天桃县的事,直至天亮后,云月半寻来,她们才各自带着眼底的乌青,就此分别。

仅仅两日之后,云生白便拿到了余阴所写的书信,去掉蜡封,抽掉血书,慢慢展开信纸,抖落多余的朱砂,娟秀利落的小字跃入眼帘。

“青王妃孟氏,与先太子赵陵昀有私情,正元十七年末,谋反案后,青王娶其为妃,救其出京,得以免祸。

今青王世子赵青砚,实则诞于正元十八年中,为先太子血脉,有胎记及孟氏血书为证。

正元二十年,孟氏又诞下二子,一子唤十全,一子名十美,受其贴身嬷嬷所托,交由七姐谷内安置。

两子父不明,孟氏自愧于先太子,服毒而殒,距今七年之久,与他人无碍,乃自戕也,尸骨葬于慈心庵,可派人查验所禀属实。

然,前尘已了,后人无罪,奉上此言,望谷主谨慎处之。

另,青王府内现暗探,乃夜凉国人,欲寻兵坊布防图,掳青王世子,意图未明,其余琐事,返谷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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