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听着从火舌内传出的凄厉惨叫,红纱撩起额前的一缕碎发,得逞肆意的笑了,而那过于出众的相貌,也没法掩盖她眼底令人胆寒的恶意。

等火舌内的声音完全消失,红纱估摸着院外的人恐怕已经注意到这里,忙做出一副惊惶的神色,撤下头上的发饰,披头散发奔出院外。

“着火了!着火了!来人啊!快救救阿翠姑娘~”

谁知话音刚落,竟传来一声怒斥。

“住嘴!”

林安从阴影处走出,直接将红纱从院外拖进了院内。

“我应该警告过你,别做多余的蠢事。”

红纱甩开林安,拢了拢披散着的长发,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而已,用得着这么紧张?!”

“你迟早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谁知林安反手给了红纱一巴掌,直接将人扇坐在了地上,后者捂着脸,看着林安,眼底满是恨意,可是林安并没再理会她,一脚踹开了房门,冲进了火里。

不多时,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余阴,被林安从火海里拖了出来。

眼看林安打算抱着人离开,红纱忙道:“你将她带走,世子回来后,我要如何与他交代?你也不想我露出马脚不是吗?”

林安道:“护院早已被我遣到了青王那儿,暂时不会有人过来,黑院里还停放着之前受辱自尽的几个丫鬟,你找个与她身形相仿的扔进火里便可。”

“可是..”

红纱依然存着杀意,还想说什么,林安却并没有给他机会。

林安冷冷道:“若是下次你再擅自做蠢事,我会第一个杀了你。”

说完,不等看红纱的反应,林安抱着人踩着院墙跳出了院外。

红纱盯着越烧越旺的大火,并未被林安的威胁吓到,也并不服气,她撕扯着手绢,咬着牙,不知在记恨着谁。

等护院们后知后觉的赶到时,整个院子已几乎被烧毁殆尽,好不容易扑灭了大火,却只剩下了一片焦黑的废墟。

“阿翠姑娘,你怎么就这么傻?”

红纱披头散发,跪坐在废墟之外,哭的梨花带雨。

愣愣的扫过眼前的废墟,赵青砚的视线最终落在了被护院们从废墟之内拖出来的焦黑尸体上,不过他只是呆呆地站着,既没说话,也没动作,像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站在人群外围的云月半倒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被旁边的白剽连忙捂住了嘴,云月半狠狠一咬,后者吃痛,下意识就松了手。

“呜啊啊...你们都不得好死,我要给余阴报仇!”

哭的鼻涕横流,以为余阴惨死的云月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从袖子里摸出了一把药粉,直接洒向了红纱和少年世子。

红纱下意识躲了一下,却还是吸入了药粉,立马咳出了一口黑血,身上随之起了密密麻麻一层的红痘,活像是癞蛤蟆的皱皮。

这种异样的突变,让红纱失声尖叫了起来,她显然被吓得不轻。

旁边的赵青砚却只是盯着那具焦黑的尸体,压根没有躲开药粉,但他吸入药粉后,却没有丝毫的异变。

云月半顾不得纳闷,脸上挂着泪痕和鼻涕,抬手又要撒药。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保护世子!”

众人便齐齐向云月半扑了过去,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白剽无奈的摇了摇头,跳到半空,踩着旁人的肩膀,将被团团包围的云月半拖了出来,之后纵身一跃,翻过墙头,带着云月半消失在了府外的夜色里。

逃出王府后,云月半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哭啼啼个没完,白剽被烦的不行,将人一把丢在了地上。

然而云月半却就着平躺的姿势,哭的更凶了。

白剽无可奈何,道:“你真的以为世子院里那具尸体就是阿翠?或者说余阴?”

刚刚云月半情急之下叫出了余阴真正的名字,白剽自然是听见了。

云月半的哭声顿了下,抹了抹眼泪,从地上坐了起来。

“什么意思?你是说余阴没死?”

白剽:“用你的小脑瓜好好想一想,像她这么机灵的人,怎会突然这么死了?”

云月半:“可她没死的话,人在哪儿?”

白剽道:“应该还在青王府里。”

“那我们赶快回去找她。”

云月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忙慌想往回赶,白剽却拦住了他。

白剽叹了口气,道:“你刚刚还要毒杀人家世子,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

云月半神情焦急,完全把白剽当成了主心骨,却忘了之前余阴偷偷交代过他要小心防备的事。

“事已至此,唯有静观其变。”白剽如是道。

白剽又问:“说起来,你刚刚在王府里撒的是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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