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店一共就出了几万块钱,借了别人的钱到现在还没有还清。还有买了那套新房子还借了那么多钱。”
突然,又枚的眼中闪出一道亮光:“有救了,我们可以把那一套新房子卖掉,等以后有钱了再买回来。”
“你敢卖我的新房子,我好不容易辛辛苦苦买套房,把它装修好,想让儿子能读一个好的小学。”说着茯苓顺手操起枕头用力地打又枚。
又枚倒也不躲闪,“这还不是权宜之计吗?先把这个钱还上,反正儿子上学还有一年多,等我们有钱了,就尽快再在那附近买套房让儿子上学。”
茯苓差点气得晕倒。这一年多来,自己没有白天黑夜,整天琢磨如何把房子装修得更好。新房子里面的每一件东西,她都清楚得记得是为什么买,多少钱买的,房子里每一处的样子她都印象深刻,时刻有身临其境的感觉。可是那么美,那么漂亮,她花了那么多心血为自己和儿子打造的爱巢就这样要归别人了。她犯了什么错,她不过是找了这个不靠谱的老公,总是在外头惹是生非,到头来却要她来擦屁股。
“天哪,我做错了什么,好不容易买了一套新房子,想给儿子上学用,你还要我卖掉。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茯苓一想起她的新房子马上要卖给别人,在床上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可是她又怎么敢去拿自己的儿子去冒险呢?
第二天,茯苓冷静下来,想想我是不是可以找人借点钱,暂时不卖房呢?茯烟知道这件事后,主动给茯苓打过一个电话说愿意把她在沙常买的一套老房子卖掉,可是茯苓问过价那套房子100多平,最多只值20多万。家里其他人手上都没钱,连可以变卖的东西也没有。
突然,她想起来路识秦,对呀,这个消息首先是他告诉自己的,他又是大老板,荣华县首屈一指的富豪,想来这点钱对他来说是不成问题。而且他和又枚关系这么好,也清楚她家里还是有偿还能力的。
茯苓马上拨通了路总的电话。“喂”一个浑厚的男中音从电话中传来。
“喂,路总吗?我是又枚的老婆茯苓。”
“茯苓,你好。”
茯苓迟疑了一下,说:“路总,真不好意思跟您说。您上次告诉我又枚赌球输了钱的事情是真的,他一共输了六十九万。现在别人在找我们还钱。”
“这么多?”茯苓听见电话那头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你打算怎么办?”
茯苓突然哽咽起来:“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所以打电话找您借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又枚去送死。您放心,又枚保证了不再赌球了。我鞋店的生意还不错,一有钱我就会还给您。”
“那你要借多少?”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向您借50万,剩下的我们再想办法凑凑。”
“哦,茯苓,是这样的,50万也不是个小数字,你也知道我现在办了很多工厂,也欠了一屁股债。这个事情容我和你嫂子商量一下,有结果我会给你电话。”说完,对方不容置疑地挂上了电话。
这一天过得特别漫长,茯苓眼都不眨地盯着手机,唯恐错过路总可能来的电话。可是,一天过去了,茯苓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到了第二天傍晚的时候,茯苓鼓足勇气又拨了路总的电话,可是短暂的接通后就是人为掐断的声音。茯苓彻底绝望了。
可是令人绝望的消息接踵而来。到了周五下午,茯苓早早地等在院子门口,一直到六点多她都没有看见校车的影子。茯苓赶紧打电话给TINA,TINA很吃惊地告诉茯苓说:“焕焕早已被一个光头叔叔接走了,我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然后焕焕好像又认识他叫他叔叔,我就让他接走了。”
茯苓当场就哭了,她赶紧打电话给又枚,又枚也是吃了一惊,只来得及说了一句:“我赶紧去找,找到给你电话。”
一直到晚上十点,又枚才一脸疲惫地带着兴高采烈的焕焕回到了家。茯苓扑上去保住了儿子,问到“仔仔,你今天怎么没和校车回家?”
“光头叔叔去接我,说带我去找你和爸爸。”
“然后呢?”
“然后他就和一个阿姨带我去游乐场玩,还给我买了好多东西。”
“妈妈,你怎么又哭了?”
“妈妈没有哭,妈妈是看见仔仔高兴得哭了。”
好不容易哄着焕焕去睡觉,又枚一脸凝重地对茯苓说:“我看你还是尽快帮我凑点钱,那帮人是说得出做得到。”
“今天把焕焕接出去的到底是谁?”
“是龙文。”
“怎么会是他?”
“当初我赌球没有本金,就是他担保找黑社会借的本金,所以现在黑社会找他要钱。”
“看看你干的什么好事,都交了一些什么样的朋友?”
“现在说这些有用吗?现在是想办法尽快凑钱。这次是把焕焕接出去,下次就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茯苓彻底崩溃了,倒在沙发上抱头痛哭。
第二天一早,她就跑到了罗马假日,找到了销售经理,只说家里人生病了,急需用钱,需要尽快出手这套房子。这两年的时间,沙常的房价已经翻了一倍多,罗马假日的房价已经到了快4000元多一平了。加上茯苓的房子装修得特别好。按市价已经可以卖到5000一平,整套房子应该可以卖到65万以上了。经过销售经理牵线搭桥,很快就以50万的低价成交了,茯苓的账户上多了50万,她把钥匙交给了买家,这套她倾尽了无数心血的房子转眼间就属于别人了。她安慰自己,房子会有的,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
在茯苓的坚持下,茯苓和又枚由龙文带着去银行把钱存到了来人指定的账上。她拿到了又枚的借条,那张薄薄的纸把她的50万换走了。她恶狠狠地盯着龙文说:“我和程又枚已经离婚了,麻烦你们不要再来找我。”
又过了几天,她家那台银白色的车也不见了。听又枚说,车子也卖了还了帐,龙文从中协调还减免了一点钱,他另外也想办法凑了一点钱,把欠款全部清了。又枚从哪借的钱,车子又卖了多少钱,茯苓已经没有兴趣知道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做了一个绮丽的梦,现在梦醒了。还好,醒来,焕焕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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