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熹三年(公元160年)春,张掖。
“段将军。”军司马赵鸴说道:“朝廷从湟中征起义羌兵七千人前来助助战。”
“湟中羌兵,皆是雇佣军,虽然湟中各部羌族依附大汉,尽皆归降,但却反复无常。”段熲说道:“近百年来羌族各部反复作乱,今日我大汉军队到了凉州他们便投降归附,我大汉军队撤离之后他们便反叛掠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可全信。”
段熲带着军司马走出议事帐,边走边说道:“传令与我军将士,所修习的功法,不可传授羌人,违令者斩。”走了两步又说道:“我军将士皆升伍长,伍长升什长,将湟中羌打乱充入我军中,以防其作乱。”
“报!”传令兵道:“西羌叛军攻陷巨鹿坞,杀害属国百姓官吏,如今率军朝我军驻地而来。”
段熲停下脚步,问道:“叛军距离此处还有多远。”
“短则一日,多则两日便到。”传令兵答道。
“仅有一两日。”段熲犹豫了一下,转身对赵鸴说道:“随我去军营看看。”
话毕,段熲领军司马赵鸴前去军营。
“将军来啦。”军营中众将士看到段熲,连忙停止训练。
“将士们。”段熲一脸轻松的说道:“大家不必如此,都坐下休息休息,咱们唠唠嗑。”
“我没记错的胡,你是叫高循吧?”段熲望向左侧的一个士卒说道。
“没想到将军还能记住小人姓名。”高循又惊又喜,回答道:“小人名字便是高循。”
“参军多久了。”段熲问道”
“回禀将军,小人乃是京师之人,永寿二年(公元156年)入伍,已经快有四年了。”高循答道。
“四年不曾回家,按照汉例不应如此,可曾想家中之人?”段熲问道。
“回禀将军。”高循想起家人便眼圈泛红,说道:“小人家中还有位兄长,永寿二年,赶上地震,小人兄长受伤残了一条腿,但朝廷又来收税钱,地里受灾没有钱粮,在下只得从军,打算赚些米粮。永寿三年,赶上蝗灾,地里颗粒无收,只得继续从军,延熹元年,又赶上蝗灾,去年家中又赶上大水,非是小人不想回家,实在是家中没有米粮,地里收成还不够上税,只得从军。”
话毕,高循早已泪如雨下,而军营中其余士卒亦是泣不成声。
“小人家中亦是如此。”
“是啊,小人也是,去年发水,小人母亲遭遇不幸,小人却还没能回家,若是回去,家人皆会饿死。”
“诸位将士。”段熲起身喊道:“我等皆有父母家人,家中还需我等照料,如今西羌叛乱,若是杀得叛军立了战功,我等不但衣锦还乡,有了朝廷赏赐还能够回家娶个婆娘。”段熲转了一圈,继续说道:“那西羌叛军不日便至,我当与你等同生共死,与之一战。”
“杀!杀!杀!”军营中的众位将士士气大振,争相呼喊应喝段熲。
两日后,西羌营帐。
“段疯子去年射了老子一箭,差点死了,这回必须杀死他,否则难解我心头只恨。”说话的正是烧何大帅姜诲,那日受了段熲一箭,被段熲追杀一天,大难不死,如今集合西羌八羌士卒,前来报仇。
“大帅放心,我等如今合兵一处,人马众多,此战必胜。”说话的正是烧当羌的首领烧当老王,烧何羌部落首领被称为大帅,烧当部落首领被称为老王,两个部落关系甚是亲密,也是西羌最为强大的两个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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