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真实的存在,憧憬和畅想,并不能立马解决问题。而贞娘也不是那等嘴上抹蜜,脚下无行动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贞娘算是个实干家,她喜欢去践行,因为她坚信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她不是浪漫主义者,甚至是一个悲观的现实主义者,可这并不妨碍她想过好生活。
当然,她的这些内心旁白,也是无人可诉的。在生活面前,哪怕穿越了,坚强都是继续生活下去的必须习惯。有些话无可说,有些话不必要说,有些话也只能憋着。
贞娘到底没有敷衍地安慰肖氏,从自身出发认真分析道:“娘,你也别愁。我以前不知道自己会做饭,能做饭。我现在知道了,会做饭就能做其他的。指不准能做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旁的不说,就蒋婶家里卖的那个山楂糕,我觉得就不太难。还有前些日子的柿子饼,我打听一点点头绪了,人家说的不详尽,我慢慢地摸索,肯定能摸索出来。”
肖氏点头说了“娘信你”,就见黎定山带着两个佳春和佳秋从外头进来了,忙问道:“都说了啥?”
蒋氏刚来没多久,黎厚相那边就打发人来叫黎定山去说话了。佳春和佳秋多日不见爹,见到爹稀罕得很,非吵着跟着去,黎定山勉为其难地让他们跟着去了。
佳春和佳秋去了,也不是没好处,得了好吃的,还想着贞娘和肖氏。一个人揣了一块糖糕,非要塞到贞娘和肖氏嘴里不可。
贞娘咬着糖糕,小声与佳春和佳秋说着话,支棱着耳朵听她爹娘交谈。
黎定山让闹腾的佳秋跟贞娘和佳春一块儿呆着,一脸喜气地蹲下来看着妻女搓洗田螺,低声道:“好事儿。咱闺女昨天做的几个菜,有人相中了。有一个全买,给二十两银子的。有几个单看中了一两个菜,叔问我啥想法。”
“一样东西能卖两三家吗?”清沟黎能延续多年晒秋,也是因为讲规矩,只要是晒秋时候做的买卖,甭管多少,只要你觉得不如意,都可以到村学处找人评理。肖氏自然爱钱,可这摆到明面上的事儿,也是不想触霉头。
贞娘听着爹娘的交谈,心里觉得这出二十两把她的菜方全买走的是个眼光的好的,也不知道是谁。
黎定山听了肖氏这颇有点贪心不足的问话,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想啥的表情,回道:“叔叫我过去,肯定是不想一样东西卖两三家。分开卖,钱比二十两还多五两呢。可出二十两全买的这家是县里大族,冯家。”
冯家素来与清沟黎这边关系不错,交情延续了三、五十年了。年年帮衬着张罗晒秋的事儿,纵然人家也得点名和利,可多年合作的老交情,清沟黎还想讲一讲。因此黎厚相才寻黎定山做做工作,很明显他是希望黎定山牺牲一部分利益,来成全村里与冯家的交情的。
贞娘仔细听着黎定山与肖氏商谈的话,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事儿怎么拿捏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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