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战,张兄最后三剑威力虽强,却极为依仗下盘功夫,我观张兄下盘虽稳,但亦是勉强支撑,这是我在七花宫习武之时所修习的腿上功夫,张兄可借鉴一二,或有所用。”

一连两个惊喜,令张白圭感慨不已,只得对赵乙拱手再拜,赵乙笑盈盈的扶着张白圭的手臂,神色郑重道:“张兄不必客气,这是你应得的,你若不要怕是外人会说我乾元宫不懂礼数仗势欺人,另外,张兄既然闯过我乾元宫,下一步便是要去太学院武院了,有些事我须与张兄交代一二。”

“还望赵兄赐教。”张白圭虚心请教。

于是赵乙便将太学院武院的见闻与张白圭一一道来。

凡挑战太学院武院的武者,面对的并非如同前两关一般的太学院武院举人,而是要经过太学院设下的关卡挑战方能破关成功,而传闻太学院的关卡为十八个来自五湖四海的不同行当的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均是将自己的行当做到极致之人,因此十八人衣衫不尽相同,因此被太学院称之为“十八衫”。

正所谓十八衫,十八衫,十八衫来十八关,敲山钟之人若想过关,便需要从最底层的衣衫开始挑战,层层递进,直至十八关全破,方才算是破关。

如若途中一关失败,等待他的便是身首异处。

赵乙又将十八衫的各方情况与张白圭讲述,张白圭心中也才有了不小的底气。

至于赵乙所赠的秘籍,则是顺理成章的被送到了狂九刀的手中,有了这本秘籍,狂九刀九刀全出指日可待。

张白圭打了个翻身仗,京师中顿时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向,对张白圭的褒贬也各不相同,谁能想到,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真的打败了身经百战的掌军校尉?

有关张白圭的童谣少了,说书人的台本却是厚了,一波三折之后,那不自量力不思进取的软弱书生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奋发图强砥砺前进的青年标榜。

闹市里传唱着张贡士卧薪尝胆的英雄事迹,茶馆中颂扬着张贡士投笔从戎的壮志情怀,整个京师犹如狂风过境,换了一种态度。

唯有太学院武院对张白圭依旧嗤之以鼻,直言毛头小儿只是逞一时之厉。

春风送暖,院内的枯木生出嫩芽,偶有剑光闪烁,斩落一地翠枝,乌茜宛若一席春燕,辗转腾挪,手中持铁剑挥洒,剑法越发行云流水。

距离张白圭独挑乾元宫已经半月有余,乌茜心头越发沉重,压力也越来越大,半个月以来她每日几乎要练剑八九个时辰,有时直至深夜还能听到同院内剑风呼啸的声音。

对此,张白圭也颇感惊讶,未曾想,一个女子竟是有如此大的魄力与坚韧的毅力。

张白圭这些时日也未曾闲着,整日出没于闹市之中,或观屠夫卖肉,或赏小二斟酒,每到一处都认真观察,体验日常生活的同时更能感受江湖的别样魅力,最主要的是能够知己知彼,为闯十八衫做准备。

一声锣响炸开,引得街巷中人齐齐看去,只见在那闹市街头,一乘紫蟒锦缎八人大轿应声而来,轿子前方有数名兵头开路,皆是昂首挺胸器宇轩昂,只片刻,这乘八抬大轿便平稳的进入巷子,走到巷尾一个杂货铺处方才停了下来。

为首领路之人再次敲锣,紫蟒八抬大轿方才被小心翼翼的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蓝色锦缎道袍,头顶金钗龙冠,手持洁净拂尘的三寸须道士巍然走出。

目光巡视,领路人立刻上前点头哈腰,万般讨好的对着道士说道:“王天师,就是这里了。”

被唤作王天师之人点点头,也不说话,抬手抖动拂尘,身后几个兵头瞬间一拥而上,骂骂咧咧的锤着紧闭的大门。

“还敢跟道爷玩儿闭门不见,给我把门砸开!”

王天师神情冷漠,一声令下,几个兵头闻言有了底气,周身一震,一脚便踹翻了那本就不大结实的木门。

门内,一个形容枯槁的老汉手持锄头,颤巍巍的瞪着那群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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